时她紧紧攥着他的袖口,泪眼婆娑,连声哀求:“救救我,求求您,救救我吧……”

声音听起来羸羸弱弱,好像下一瞬就要没了气儿似的。

那一刻,从来冷心冷情的太子爷,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二话没说,就替她赎身,领着人回了东宫。

她算半个青楼女子,出身不好。

为着这事,他还被皇后重重责罚了一通。

……

心思渐渐回笼,记忆中娇俏白皙的小姑娘与身侧的人缓缓重合,裴承翊伸出手,很自然地揉揉她软软的发丝,说道:

“过来。”

似乎是在委婉的宣告,她是他的。

私有物。

只能是他的。

-

阿谣紧跟着裴承翊,在他的身侧落了座。在席这众人,皆是锦衣贵冠,想来都是皇亲贵胄,而这偌大的宴厅里,她就只认识裴承翊一个人,也只能跟着他。

这让她突然想起了初见那日在广云楼门口,孤独无助的她抓住裴承翊袖口的那一刻。

那时她觉得他就是汪洋大海中唯一的一处孤岛,而她是飘零的浮萍,飘摇半生,才在他这里得到了求救的机会。

阿谣不知道就在刚刚,裴承翊也和她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段往事。她只知道,原来他们两个的孽缘,从她第一次看他的那一眼,从她抓住他衣袖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她面上没有什么神情,正是怔怔出神,百无聊赖之时,门口却又传来了脚步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门口的人还没迈进门槛,就笑着说:

“各位殿下都在,看来是宜然来得巧了。”

秦宜然?她也来了。

大燕自来民风开化,闺秀们赴酒宴也是常有的事儿,更何况秦宜然母家与皇后甚为亲近,从小就常常在宫中,跟这些皇子们熟得很。她来了本不值得惊讶,值得惊讶的是,在场那么多人,秦宜然一露面就精准地将眼神落到阿谣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