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裴承翊还未瞧清,倏然之间一道清瘦的小身影往前一扑,直直就扑进他的怀里,皓腕紧勾着他的脖颈,整个人像个树袋熊似的,挂在他的身上。

偏生他说起话来没个遮拦,大手托起她的身子,气息落在她耳旁,不无暧昧道:

“怎么?这数日可是觉得寂寞?”

他说的自然是他没来静轩阁这数日。

阿谣虽然已为人姬妾,不是人事不通的未婚少女,可女孩子家到底脸皮薄些,听他这样说,登时羞得连头也不敢抬,整个人埋进男人怀中,又娇又怯。

她这般热情原本只是太过思念他,可阿谣身娇体软,周身散发着淡淡甜香。太子爷及冠之年,正是血气方刚,哪里受得了这个。这些时日又委实素了几天,现下就只想将她按在身下,狠狠胡来一番。

长夜漫漫,今夜她格外迎合,又是一连四五回,天都将将要亮的时分,听她啜泣着告饶才算作罢。

……

待到云消雨歇之时,阿谣周身上上下下无不酸痛难捱,气力全无。尤其是一双腿软的直发颤。

可就是这般情形之下,她仍惦记着几日后裴承翊生辰的事情,强撑着精神弱弱同他说:

“后日殿下生辰时,可否抽出半个时辰来见见阿谣?或者,就一会儿就好。”

男人阖着眼假寐,闻言眼也未睁,只是伸手揉揉她软软的发丝,声音还发着哑,问道:

“是有什么要紧事?”

“没有什么要紧事。”

阿谣的声音越来越低,到后面几乎只是用气息发出的声儿,

“阿谣只是想陪着殿下,陪殿下过今年的生辰,明年的生辰,后年的,大后年的……往后的年年岁岁,阿谣都想陪着殿下。”

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情真意切。

是真的想往后的年年岁岁,都陪着他过。

可是身畔的男人呼吸渐进平稳,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不知有没有将她的话听全。只记得睡意朦胧的时候,听见他低低应了一声:

“嗯。”

只是这么应一声,她就满心欢喜。

太子爷的生辰不同寻常人,繁文缛节多不胜数,所以早早就准备起来,他原就公务繁忙,这几日更是忙的几乎脚不沾地。

自从前夜之后,阿谣已经一连两日没见过裴承翊了。

这日日丽风和,漫天云影团簇,卷,又舒。

是个顶顶好的日子。

一大早,阿谣便梳洗上妆,穿了裴承翊送给她的最漂亮的一身衣裳,云鬓花颜,整个人美得像九天下界误入凡尘的仙子。

她站在门口冲着昨天默默许愿:

“信女惟愿郎君年岁绵长,万事胜意。”

她眼神明澈,虔诚万分。

……

准备给作裴承翊的寿礼的玉佩在昨日竣工,阿谣在雕刻玉佩方面似乎极有天赋,这一块玉佩她几乎是闭门造车,成品却出奇得好。

晶莹剔透,精致得很。

她将那玉佩小心翼翼装进一个小锦盒里,还写了一张小字条塞进去,字条上面只写了简单一句:

“殿下要记得来看阿谣。”

……

太子生辰的流程要在前头进行,裴承翊虽只有阿谣一个姬妾,可她身份低微,自是出席不得那样的场合。

是以,阿谣一大早起来是为了旁的事。

现下,她便穿戴整齐去了膳房。因为前几日在花园里太子殿下护着阿谣,还为她惩治了袁氏,现下东宫再没有宫人敢明面上公然怠慢她。

膳房的宫人们知道她要来膳房,还特意让出了位置,毕恭毕敬地站在后头争着给她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