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桑地后,瞧着自己新修整的宅子,问冬郎:“要不要进去瞧瞧?”
冬郎看着破破烂烂的屋子,摇了摇头。
游若清一愣,还是顾闲开口道:“没钥匙,他不进去。”
“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偏就不会说话呢?”
他叹了口气,伸手去摸墙缝里藏起来的钥匙。
他这些年就像是一个裁缝,对着屋子缝缝补补,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娘原先就住在这里,十多岁,让她去我家,她去了一阵子又回来了。”
顾闲在屋里转了一圈,抱着手臂,斜斜倚着墙:“你家不是地主吗?应该比这里好多了,干什么还要回来?”
“被人欺负了呗。”
冬郎看着他,游若清却故意卖了个关子,等两个小孩被吊得差不多了,方才开口道:“她被村里几个小孩打了,我替她出气,结果下手狠了见了血,被人找上门来,我娘气不过,给了她一巴掌,就把她打回来了。”
“那时候你娘跟你也差不多大,还没你个头高。”
游若清坐在小板凳上,望门外的雨帘,身后没有点灯,雨天里昏沉沉的。
“你娘、你婶婶,一家子都是短命鬼,如今到她这里,我还以为她也是这样的命。没想到,没想到……”游若清翘起嘴角,笑道,“你娘算是嫁对了人,你爹如今在京城里当大官,说不定日后能给她挣个诰命夫人呢。”
顾闲欲言又止,他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小声地叹了口气。
叔叔婶婶差不多人都去了,不然他这个爷爷为什么要把冬郎跟他接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