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安咬着唇,心如刀绞。
她眼里都是模糊的,分不清今夕是何夕,顾兰因死死缠.着她,在她耳边道出无数真相。
“你闭嘴!你别说了……”
她紧紧闭着眼,临近崩溃。
顾兰因见状,低头咬开了她脖子上的系带。
他灼.热的手掌贴着她湿.漉漉的脸颊,见她泪眼婆娑,依稀窥见了一丝赵婉娘的影子。
不过那已经太过久远了,他那位心上人,早早淹死了,如何能出现在他的床上,又如何能让他肆.意玷.污。
等他再次起身,天?已到了三更。
外头风吹影动,顾兰因将窗户推开半扇,冷风拂面,他终于清醒了一些。
后半夜,成碧被从床上叫起来,顾兰因在书房里等他。
成碧一向眼尖,打从进门?起就瞧见他腰上挂着的那一块玉佩。
“少爷这是从何处寻到了?”
顾兰因将那玉佩解下后,再放回到锦匣里:
“自?然是有人送上门?来的,就光明正大摆在我?眼前。”
“谁心肠这么?好?”
“你说呢?”
成碧提起陆流莺的名字。
“表少爷来京城之前,在密云充当守卫,后来入了都督的眼,被收为亲卫,此?番跟着他们的小公子回京,因要替一位朋友捎信,适才?转到咱们门?前。”成碧说罢,又补了一句,“这都是六尺那个傻子告诉我?的,想来不会有假,我?听她说,表少爷那个朋友就姓陆。”
“只有玉没有信?”
成碧想了想,回道:“我?明日再去问一问六尺。”
顾兰因合上锦匣,微笑?道:“信要么?被她藏起来了,要么?就还在李小白那里。你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
成碧闻言,道了声是,而后抬眼觑他脸色,见顾兰因像是有心思?,一时不敢出声,在一旁站了大半个时辰,方才?见他招手
。
主仆二?人私下里说了些秘密的事?且按不表,只说蟾光楼那边,六尺深夜里被人晃醒。
原来是何平安在水里昏了过去,八尺喊了她好些声,见她不对?劲,连忙就要去喊大夫来。七尺在那里不知道要做什么?好,又怕六尺等会骂自?己,便将她晃醒。
六尺是见惯了何平安这个样子,听罢让七尺别慌张。
八尺请来大夫,六尺去熬药,七尺坐在床边一直守到天?明。
第二?日,天?蒙蒙亮时分。
打瞌睡的丫鬟听到外头有人在喊少爷,吓得?跌坐在地。
等她转过身,就看到那门?首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他穿着紫棠色的圆领袍子,今日头发都用一根碧玉簪子绾在头顶,雪团一样的脸上,因吹了冷风,泛出两团红晕来。
见是冬郎,七尺长长松了口气。
“小少爷怎么?起得?这么?早?”七尺小声问道。
冬郎嘘了一声,他蹑手蹑脚将一个小荷包塞在了何平安的枕下。
“里面是什么??”
冬郎摇了摇头,食指抵着唇,让她噤声。
七尺笑?着点点头。
冬郎出去后,就要跟着顾闲一块儿去文先生那里,路上遇到成碧,成碧跟他打招呼,他也还应了一声。
这让成碧有些诧异。
原来冬郎昨日宿在琼珠院里,入夜后他将生辰礼盒拆开来,见里头装了不少刻了平安喜乐的金锞子,便猜到了这一份生辰礼出自?成碧之手。
他母亲从不碰这些金银,平日里的花销也多记在账上,去年小渔儿还在的时候,她也不曾送过这些。
冬郎从六尺口中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