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陶泽与林归伞二人离开后,晓天仪正安静地在床上熟睡。
她猛然睁眼,摸出枕头下藏着的第二把小刀,目光是全然不见惺忪睡意的冷厉,一刀掷向门口。
哆一声,仿佛菜刀落在钉板上的声音。
一小截刀身埋入木质门板里,露在外的刀柄还在震颤不休,足以彰显这一刀落在人身上的威力。
极乐心有余悸瞄了一眼,脖子缩出双下巴,两手高举做投降状。
“晓姐,手下留情啊,是我,不记得了吗?”
他竭力让自己表情看起来真诚,一根指头点了点他极具辨识度的帅脸。
新雪白发,金色纸王冠发卡,较常人更加缺乏血色的肌肤,鸽羽般的长睫下是一双紫水晶眼瞳,将本就精致秀丽的五官蒙上一层虚幻的色彩。
即便到了这时他还在笑,天生上翘的嘴角,白化病带来的惧光眯缝眼,微弯起来融入进笑容里。
晓天仪皱眉,掀开被角从床上起身,一边打量着他。
“就因为记得你,我觉得这刀你挨得不冤枉。”她淡淡地说,来到极乐面前,一把抽出刀身,甩了个花后随手一抛。
小刀好巧不巧,严丝合缝嵌进了刀架里。
极乐见她露的这一手,吹了个口哨表示捧场,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晓天仪下一句就是,“胆子这么小,连把削皮刀都怕,还怎么做我妹妹的男朋友?”
极乐被噎了半晌,才道:“恕我直言,晓姐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难不成专门冲着男朋友的头衔来的?”
晓天仪:“呵。”
极乐笑得牵强,“晓姐是不是认错人了?”
晓天仪抱着手臂,轻嗤,“白化病,笑容这么欠,天底下上哪儿找跟你一样的?”
极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别夸我,我怕自己太骄傲。”
晓天仪懒得同他东拉西扯,“找我什么事?”
极乐敛了表情,思索片刻后没有直接提出请求,而是问,“我刚才好像看到我女朋友了。”
“那不是小攸!”晓天仪顿时声色俱厉,“只是那个姓陶的小贼,为了请我替他办事,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冒牌货。”
极乐替林归伞和陶泽喊冤三秒。
前几天大扫除的时候,晓天仪还亲切地喊林归伞妹妹,才多久就翻脸不认人了。
不认林归伞也就算了,还认识他这个虚假的男朋友又是怎么回事?
不管了。
极乐很快将这个念头抛在一边,反正对他没什么影响,还能借此与晓天仪套近乎。
他眨眨眼,“晓姐,我有事想请你办。”
晓天仪并不感到意外,双腿交叠坐在床沿边,言简意赅,“说。”
极乐正色道:“我想离开疯人院几天。”
晓天仪挑高了半边眉毛,尾音上扬,“离开,还是好几天?”
“嗯。”极乐欢快应道,含糊不清地说,“有些事要办。”
晓天仪没问他具体是什么事,思忖过后一口应下,“行,我可以带你出去,但是有个条件。”
极乐:“什么条件?”
晓天仪打开床头柜,从中取出一件精心包装的礼盒,从绑带到盒子都是手工制作,看得出主人心意,却不知为何有些陈旧。
“快到小攸的生日了,你帮我把礼物送给她。”
极乐毫不犹豫,“没问题。”
晓天仪将盒子递给他前,陡然攥紧极乐的手腕,语气暗含威胁,“记得是我送的,别擅自昧了去。”
她说完却眼露迷茫,疲惫叹道:“算了,要是小攸不肯收,用你的名义也行。”
极乐盯着莫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