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弃挣扎,在被萧夺和晓天仪钳制的情况下,脑袋舒舒服服埋进枕头里。
林归伞捕捉到关键,“你承认有污染的存在,也就是变向承认世界上有邪神了?”
“有没有我不知道。”谢言竹语气略显轻佻,有几分谢同学的影子。
“但我确信这个世界被某种力量主宰。”
林归伞还记得,极乐潜入谢言竹的意识,需要她配合在外界以言语诱导。
杀死这个污染源!
谢言竹并不是真正的人格分裂,其他人格都是他臆想的幻觉。
但如果杀了谢同学这个唯一的主人格,意识消失沦为植物人,和杀人也没什么区别。
可如果不阻止污染,今晚病人们都将沦陷。
林归伞由衷地希望她的猜测是错的。
比如谢言竹确实是多重人格,只是谢同学格外强势占据了主导。
再比如污染源不在谢言竹身上。
“为什么被污染的只有我们?为什么说这个世界存在某种力量?”林归伞问。
谢言竹不语,眼中是浓浓的防备。
萧夺已经在一旁等得不耐烦,抓住谢言竹的食指轻轻往后一掰。
咔嚓。
骨关节错位的声音。
谢言竹疼得闷哼一声,随即怒视向萧夺,“你”
萧夺咧了咧嘴,“林归伞这女人磨磨唧唧的,心慈手软,可我跟她不一样。”
“老子可不在乎你的死活。”
“萧夺!”
林归伞厉声道,放软了语调,“不要冲动。”
萧夺还没说什么,晓天仪悄无声息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如一条迅疾阴狠的毒蛇,刀尖抵在了他喉咙。
“听她的话,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你可以试试,最好扎准点,不要给我留下报复的机会。”萧夺唇角笑容扩大,竟主动倾身向刀尖压了下去。
晓天仪持刀的手稳稳不动。
萧夺在感受到喉间一点冰凉刺痛,和紧随其后渗出的湿润液体时停了下来。
“啧。”
他没有找死的兴趣。
林归伞被这一出震惊到,半晌都不知说些什么,只喊了一声,“晓姐!”
晓天仪收回了刀,“帮你教训下不听话的狗,不用谢。”
“他不是我的”
“算了。”林归伞焦头烂额踱了几步,“把刀给我好吗?”
晓天仪皱眉,“不给。”
林归伞急得团团转,极乐那边还没有进展,自己人这边已经快撕破脸。
她看向萧夺。
这人挑起嘴角,毫不在意抹去脖颈前的血迹,一双沉暗晦涩的眼眸如猎食的野兽,在晓天仪身上一掠而过。
晓天仪同样不甘示弱,随手往裤腿上撇去刀尖一点猩红。
林归伞深深吐了口气,短时间安抚不了这两人,选择转移矛盾,“谢教授,你还没说判断我们被污染的依据。”
晓天仪和萧夺顿时偃旗息鼓,同时望向谢言竹。
他躺在床上看了一出大戏,心情颇好的模样,明知林归伞用自己转嫁矛盾,依然说:“这场猴戏耍得不错,我勉为其难告诉你们也不是不可以。”
萧夺心情本来就烦躁,他这么一说愈加火上浇油,冷嗤,“尽耍些嘴皮子功夫。”
谢言竹不在意他的嘲讽,笑眯眯对林归伞道:“你判断在我的认知里,这个世界是一场梦。”
“我自杀,是为了脱离梦境。”
“从这里开始就错了,到后面更是大错特错。”
林归伞:“错在哪儿?”
谢言竹笑容淡了些,“从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