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露露,哦就是我的一位向导朋友,也是一位A+向导,我们都用的保温杯,而且换成保温的,您也不用走来走去了。”

少女嗓音清脆,密集但不显聒噪,弥沙岚怔愣过后,指尖微微蜷了蜷。

身后彩绘玻璃的光斑跳跃至他手背,像蝴蝶振翅的颤影。

隔了两秒,他低低应一声:“嗯。”

“好。”

今天是自他觉醒后,跟人交流最多的一次。

也是四年来,这所宫殿般空荡的房间内,最具备活人气息的一次。

他习惯了一个人,不止是被B区囚于塔顶的这四年。

他不在意所谓囚禁,或者说,从他觉醒开始,因为精神体的特殊性,他注定不能被别人用以普通的目光对待。

就连骨肉至亲的父母,看他的眼神,都从最初引以为荣的骄傲,逐渐转变为疏离中带着惶恐的敬仰与尊崇。

没有人能成为“神”的父母,这是一种亵渎和大不敬,他们跟区域内其他人一样,将他奉成了遥不可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