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活到现在。”

薄咎神色骤变,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恐怖起来,猛地转向薄清嘉,用上了长辈训斥小辈的口吻:“清嘉,你这朋友在说什么?是来诅咒夏满的吗?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们,可我已经退了很多步,夏满她是”

“无辜”两个字卡在喉咙里,薄咎像是被点了穴似的,眼睁睁地看着一道白影闪电似的掠来。他眼前倏地一花,像是被掐着脖子的鸡,等到回神,他的视线黏在槐音指尖的一个护身符上。他的一张脸涨成猪肝色,顿时急了,拔高声音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直接抢东西的?清嘉,你把人带回来到底要做什么?!”

槐音一副听不懂的模样,把护身符递给谢枝。

薄清嘉的事儿在薄家不算秘密,以前也请过玄门的人来。但薄咎从没有像这次这么慌乱过。他面红耳赤的,吭哧吭哧像是一头愤怒的老牛,一时间顾不得那么多,劈手就要去抢夺。可槐音只是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将薄清嘉藏到了身后。对上槐音视线的薄咎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浑身发僵。直到薄夏满喊了声“爸”,他才回神,一双眼睛里充满血丝。

“是张钧张道长帮的忙。”薄夏满的岁月静好消失了,她的气息阴沉了起来,像是长久关在暗室中的人。

而张钧,已经死了。

薄咎嘶吼一声,并不赞同薄夏满说出真相。但薄夏满开了口,他也拦不住。死死地盯着薄清嘉,他说:“你们是姐妹,借点命数怎么了?你现在不是没事吗?顶多是胃口差点、情绪消磨点。之后夏满也用不着你的命,过去的烂账非要翻出来吗?”

听着薄咎那理所当然的语气,薄清嘉只觉得可笑。

她能好好地站着,是因为通灵玉在。如果母亲没有将通灵玉留给她,她可能早已经化作一抔土了。

她凭什么要将自己的命分给薄夏满?而且他们有跟她提过一句吗?

无耻至极。

薄清嘉连个眼神都不想给薄咎,她冷冷道:“亲戚一场,的确该好好照顾你。”

薄咎听得心里一凉,他那些比他有出息很多的弟弟和侄子都被薄清嘉弄进去了,他一家一直靠着“不争不抢”才过得那么滋润,如果薄清嘉要对付他,那靠他和夏满能够躲过去吗?

薄夏满手指紧抠着轮椅把手,还算是镇定。借来的东西消耗掉了就无法还了,失去那护身符其实无所谓,她现在靠的是来自玄门的“长生饵”。但那东西量少,是有钱都难得到的。如果被薄清嘉赶出薄家,还能得到长生饵吗?或许还是可以的,她从那边打探到一些消息,玄门和妖管局关系并不融洽,而薄清嘉跟妖管局走得近。想必那些人愿意借她来对付薄清嘉,为此,也需源源不断为她提供长生饵。

“你要将我们赶出去吗?”薄夏满仰头,看着薄清嘉问。

“怎么会呢?”薄清嘉唇角一勾,笑意不达眼底,“只是堂姐你身体不好,需要疗养。”

老头子的财产怎么可能完全不给薄咎父女?将他们驱逐出去,可能会被有心人利用,开始“又争又抢”,这样的人只有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至于薄咎手头的那些产业,迟早要解决掉。

槐音听不懂薄家的勾心斗角,只是百无聊赖地抱着手臂站着。而一旁谢枝拿着护身符,脸色比刚来的时候更为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