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悦地站起身,“何人如此粗暴?”

符璃不动声色把他挡在身后,“这是山下来的大叔,莫要见怪。”

鲲鹏甩着膀子上前捏住他的下巴,“粗暴?我堂堂鲲鹏也是你一介凡夫俗子可以诟病的?!”

符璃皱眉,北樾并未知晓她是妖,“前辈,他一介凡人肉眼凡胎不识前辈不懂规矩,还望前辈大人大量,莫要与他计较。”

符璃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方才她使的消弥术可有被他看出来,若要被他看出来了,北樾此次凶多吉少。

“既然这么不懂规矩,那我就吃了你吧。”说罢就要现出真身吞了他。

符璃握住他肥胖的手,“前辈,万万不可。”

“哦?有何不可?不过一介凡人。”鲲鹏不以为意,一心要吃了他。

“前辈也知他是凡人,我们是妖,人妖两不相犯,这可是当年你们立下的约定!”

说起当年的约定,鲲鹏眼神晦涩难懂,罢了,今天且放过他。放下手,他盯着北樾许久,“我瞧着这凡人气息有些怪啊。”

糟糕!

符璃强自镇定,“哦,当日他被马儿驮到我这儿时身中剧毒,体内毒未消除气息自然奇怪。”

鲲鹏又盯着她看许久,符璃差点就绷不住了,他悠悠叹道:“也是,我沉睡千年,也不识毒性,罢了,今日看你这奶娃娃份上饶了他。”

符璃稍稍放下心来,“多谢前辈宽宏大量。”

“不过,”话锋一转,符璃的心又提了起来,“我饿了,你且给我弄点吃的。”

原来是要吃的,她差点被他话锋急转吓死。

“前辈喝些茶水稍等片刻。”

符璃拉着一旁沉默的北樾出去了,到了屋外北樾闷闷出声:“你…竟然是妖?”

“是。”

“哈哈,我早该想到的,哪有姑娘家住在山里的。”

“怕我吗?”

北樾摇头,“不怕,纵你是妖又如何?只是我竟不知晓这世道还有妖族。”

眼见着消弥术就要失效了,符璃情急之下割破手指滴了滴血在他额间。玉珠般的血滴顷刻间没入他的额间,闪过一丝金光。

“你这是?”

符璃看了眼屋内,示意他不要多问,“回头跟你细说。”

鲲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符璃端着两盘烧鸡走进屋内,见着他豪放的睡姿犯了难。

要叫醒他吗?

身后的北樾狠狠拧着眉,同样是妖为何与符璃截然不同?

正在犹豫时,鲲鹏突然坐起来,鼻子一抽一抽的,他看见桌上的烧鸡眼睛都直了。

“香,真香!”

也不管剩余的两人,他撸起袖子就撕下两只鸡腿往嘴里送,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夸赞:“看不出你这奶娃娃做饭挺香。”

符璃笑笑,“前辈不嫌弃就好。”

“哈哈哈哈,不嫌弃不嫌弃。”

北樾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这大妖怎地这般粗鄙不堪?!

符璃饮了茶水,看着满手油污大快朵颐的鲲鹏,挤出恰到好处的笑容。

“不知前辈以后有何打算?”

鲲鹏用手背抹了抹油乎乎的嘴,“我打算去那龙宫戏耍一回,报我那一击之仇!”

符璃没有说话,只要不留在这就好,留在这分明就是祸事!

鲲鹏吮了吮手指,又摸摸肚子,“还没饱,可还有吃食?”

“自是有的。”给北樾使了使眼色,北樾就出去又端了两只烧鸡进来。

鲲鹏擦擦手抱起鸡就啃,样子像是饿极,符璃垂下眼睑,她是头回见着这般吃相的人,哦不,是妖。

岂料鲲鹏这一吃足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