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虽然还在下雨,但已经没有闪电和雷了。
“我回去了。”不用他说,慈以漾站起身,主动对他说。
陆烬看了眼外面,漂亮的眉眼怠倦地耷拉,双手抱臂看她。
许是已经到深夜,他现在浑身对她都是,去留不太在意的态度。
慈以漾越过他走出去。
出了冷色调的房间,舒服的温度扑面,她才发现原来里面空调的温度极低,和冷血动物的巢穴一样。
她搓了搓手臂,刚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撞见穿着长裙的女人走出来。
“陆姨……”
陆兰看见她诧异地扬眉,“这么晚了还没睡?”
慈以漾整个人滞在原地,随后面部不改色地道:“出来喝水。”
“我也是。”
陆兰笑了笑,“好久没辣了,晚上吃多了,莫名有点燥热。”
慈以漾笑了下,没接话。
陆兰上下打量她两眼,见她不仅头发湿,穿得也单薄像是刚洗完澡,便脱下身上的披肩,走过去。
将披肩搭在慈以漾的身上,她温柔嘱咐:“女孩子晚上别穿这么少,会着凉的。”
说完她便打着哈欠继续下楼。
慈以漾看着女人下楼的背影,手里捏着披肩。
身上的温度和女人的声音一样温暖,但她还是脱下了披风,放在扶梯的栏杆边,穿着透湿的衬衫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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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以漾生理闹钟很准时,因为睡眠浅,所以总是会在七点左右醒。
外面的天已经泛起白肚了,窗户拉开能透过复式尖顶小洋楼,看见不远处的高尔夫球场。
她揉了揉头,起来洗漱。
出门前,她拿起手机看了眼,看见爸爸早上给给她发了消息。
去年妈妈还在的时候,爸爸投资失败,差点连房子都抵押了,好在候在时来运转,投资另外的项目又重新恢复了,所以凌晨在国外的公司出事了,一大早,他和陆兰又匆忙订了机票过去。
慈以漾回了个‘好’,带上叠好的衬衫。
陆烬每天都会晨跑,所以白天无论睡多久,都能在餐桌前看见他。
慈以漾一下楼,就看见少年在用餐。
他的一举一动都矜持得像是白猫,五官立体骨相优越,宽肩窄臀,修长的腿,属于美学上的黄金比例。
她把叠好的衬衫,放到他的面前。
陆烬放下餐具,疑惑地望着她,往上抬起的眼仿佛冰河上破裂的薄冰,泛着清冷的涟漪。
慈以漾坐下,“昨天太困了,早晨醒来我才发现,昨天拿错了衬衫。”
他目光落在她的叠放在身边的衬衫上,殷红的唇勾起浅笑,“我还以为,姐姐喜欢和我穿一样的衬衫呢,原来真是拿错了。”
他长指挑起叠好的衬衫,温柔的脸庞映在晨光里,迷离得出奇。
慈以漾敛着乌睫,像没注意到他的打量,“已经洗过了,在房里风干后再拿下来的。”
他闻言松开手,懒散地往后微靠,“其实姐姐没必要再拿来还给我的,我不穿第三次。”
无端的,清淡的语气中浸出兴致缺缺的无趣。
慈以漾当然知道,但凡是他穿过的、用过的,几乎都很少再碰。
“抱歉,我不知道。”她抬起透出血色的白脸颊,看他的眼神诚恳得像含着懊恼。
这副模样很难让人产生责备。
陆烬没讲话。
他定眼看人时,总是给她一种在勾引人的错觉,薄红的唇没有弯,眼尾却似又似笑非笑的浮光,像是看穿了她。
就在慈以漾快受不了他这种眼神,开口说改天再买一件还给他时,他才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