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以漾抬着漆黑明亮的杏眼,望向他摇头说:“不是,是另一件。”
“嗯?”他凝视她的乌浓眼珠黑而无光,像是黑到极致的宝石。
慈以漾在他的目光下,镇定地问:“你多大了?按照法律,成年了吗?”
和直男一加人联系方式,就迫不及待问人是不是单身一样,尴尬又生硬。
他明显怔了一下,随后想到之前从她手机里看见的东西,脸上浮起古怪地浅笑。
半镂空的情.趣.内衣都给他看了,现在才问他成年没有。
他弯下眼,不经意将问题又转抛给她,“姐姐觉得呢?”
少年磁性的声音震颤地混在嗓子里,冷感骤然消失,那种缠绵的调子又来了。
落入她的耳朵里,仿佛是缠在人体上黏湿的爬行动物,就像是没有壳的蜗牛、水里的蛇,沼泽地里的蜥蜴……总之很黏。
尤其是‘姐姐’这个称呼,慈以漾下意识胃里恶心。
从第一面开始,他便一直叫着姐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两人是亲姐弟。
恶心死了。
慈以漾压下反胃,耐着性子又问:“身份证上成年了吗?”
未成年的话她还得再等等,可再等下去,怕是陆兰和父亲都已经结婚了。
“身份证……”少年轻声呢喃,颤了颤无害的睫羽,说:“大约成年了吧。”
成年了就是成年了,什么叫大约成年了?
慈以漾还打算再问。
他散漫又温吞地缓缓给出数字:“十八。”
成年就好。
她稍微放下心。
因为听了他方才的几声‘姐姐’,她心中恶心,得到想要的后就没再继续问,转身先回房间了。
-
说是晚上帮她看,其实慈以漾在天还没黑之前,就敲响了他的门。
明明在房间的人,却隔了好久,才从里面打开门。
他像是刚刚睡醒,眼尾有点懒恹地垂拉着,靠在门前看她。
眼前的少女穿着宽松的睡裙,黑缎般的长发披散着,微翘的杏眸上是一对温婉的细眉,气质很像跳古典舞的艺术生。
是精心打扮后再来的。
慈以漾对他举了举手上的盒子,“白天你答应我,要帮我看裙子那条裙子好看的。”
陆烬视线顺着落在她的手上,迷茫从眸子里散去,沙哑地‘啊’了声,随后又散漫地问她:“现在就要看吗?我还没醒。”
慈以漾一噎。
没醒能站在面前和她讲话?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说,等他醒了后再来,他看着她先笑了出来。
“姐姐真可爱,进来吧。”他笑容友善地移开挡住门的身子,像是西方绅士般邀请她进来。
她跟着他,踏进了房间。
陆烬进去后坐在沙发上,仰头阖眸,喉结顶在薄皮上,肌肤在窗外昏暗的余晖下像是白雪。
不知道他整天都在做什么,总是一副没睡醒的姿态。
慈以漾打量里面的几扇欧式复古门,转头问他:“更衣间是哪扇门?”
陆烬困倦的眉眼看起来比白天要随和些,抬了抬下巴,“没有,有浴室,去里面换。”
三扇门,却没有更衣室,慈以漾是不信的,但去浴室也是一样的。
她往浴室走去。
还没跨进去,身后忽然传来他散漫的嗓音。
“我以为姐姐会换了过来,在我这里换,不怕没有隐私吗?”
什么意思?
慈以漾侧过脸,看他的眼中浮起不解。
陆烬望向她的眼里染着笑,像是在友善地提醒她。
慈以漾推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