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政事,回锦光院就是?众星捧月的大爷,婢女?们伺候他净手?用膳,江婉柔伺候他脱衣睡觉,他从不把朝政带到内宅。
他手?上?的都是?机密要件,江婉柔也很少主动去书房找他,这算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现在怎么把折子带到寝房来了??
陆奉顺势把她拉到腿上?,她才沐浴过,发丝半湿半干,软乎乎的双颊被热气熏得泛红,陆奉捏了?捏她的脸颊,回道:“陪陪你。”
向?来冷硬的男人说出这番话,让江婉柔有些?受宠若惊。从昨晚见到他到现在,一切像做梦一样。她把脸贴在他的胸前,感受这来之不易的宁静。
她心中有许多?话想说,原以为陆奉也是?如此,谁知过了?许久,她眼睁睁看着陆奉拿起一本?本?折子看,看他研磨润笔,在上?面勾勾画画。他的眸光专注冷静,一点儿不像怀中抱了?个美娇娘的样子。
可若他不在乎,便不会这么反常地把军务带到寝房处理。江婉柔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欲言又止。
也许她的目光太炙热,陆奉在百忙中分给她一个眼神,“有话直说。”
江婉柔不好给陆奉讲自己的事,毕竟她从敌军中跑出来绕不过裴璋,多?说多?错。她想了?一会儿,问道:“我?从将军府失踪,清灵妹妹急坏了?吧。”
何止急坏了?,要不是?凌霄替妻受罚,陆清灵也逃不过一顿打。后来查出来将军府有个吃里?扒外的下人,府中所有伺候的丫鬟跟着遭殃,那?几日人心惶惶,枉死了?很多?人,也没有平息陆奉的怒火。
江婉柔显然了解陆奉的脾气,她低声道:“也是?我?不小心,那?丫鬟早就被我?赶出去了?,要是?我?早发现……”
“不怪你。”
陆奉打断她,道:“过去了?,无须挂怀。”
江婉柔骤然鼻尖一酸,这些?日子的惊慌、不安,在这句“不怪你”中烟消云散。她幼年孤苦,自嫁人后战战兢兢,不敢踏错一步,也正因为她的谨慎能干,才得到阖府的尊敬。
陆奉待她很好,给她体面尊贵,送她华贵的凤冠头面,珠翠玉石。那?些?真金白银的“宠”,都不抵这一句:不怪你。
在京城,她为他打理内宅,迎来送往,她自诩没有第二个人比她做得更好,她手?里?的一切,都是?她该得的。出京后,她肩不能提手?不能抗,完全?成了?“累赘”,拖累他赶路的进度,还成了?别人威胁他的筹码。
他说:“你也要紧。”
他说:“回来就好。”
他说:“不怪你。”
江婉柔此刻有种?茫然又笃定的情感:他爱她。
不是?因为她“有用”,也不是?因为她“识时务,知进退”,他是?纯粹地,爱她。
江婉柔忽然很想把裴璋的事坦白,她几次张口,那?一瞬间,她心中闪过被宁安侯抛弃,不闻不问的姨娘,被丈夫追杀的江婉雪,她好不容易坐稳的王妃之位,她还有儿女?们……
陆奉察觉她的不对劲,放下手?中狼毫,皱眉道:“受委屈了??”
江婉柔摇摇头,她搂紧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她闷着声,断断续续道:“陆奉,我?……我?心里?……好……好爱你啊。”
陆奉的耳力很好,听到这等露骨的话,他身体一僵,向?来冷静自持的男人竟显得不知所措。
像他这样的男人,自小受“克己复礼”的教导,大丈夫当建功立业,如何能沉溺在女?人的肚皮上??要让他说一句“爱慕”,比杀了?他都难。
他抚摸她的后背,半天?,僵硬地回了?一句,“嗯。”
江婉柔没有什?么好羞涩的,在突厥的这段日子,她发现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