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珠道?:“早晨佛堂的周姑娘来了一趟,主君去了小佛堂,现?在……不晓得回书房没有,奴婢下?去问问?”

江婉柔呼吸一窒,小佛堂,刁钻刻薄的婆母,一度是她的噩梦。她当家以来,对佛堂一应吃穿用度不少,却从未踏足半步。

她不喜欢回忆过去的痛苦,如今她的日子平静和乐,几乎把佛堂关着的婆母忘了。

她深呼一口气,问:“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翠珠摇摇头。

江婉柔又?问:“他?走时,脸上是什么表情?”

翠珠更是一脸茫然,她本就不会察言观色,今日若是金桃在,还能说两句有用的话,翠珠一点儿都指望不上。

江婉柔轻叹口气,起身,“走罢,去小佛堂。”

当年?的红花,她终究心里有鬼。一家人即将离府的节骨眼儿,她不希望节外生枝。

江婉柔心里装着事,走得也不快。佛堂在国公?府最南的角落,人烟稀少,越往里走越偏僻,石板路上的缝隙里长满了青苔。

庭院幽深寂静,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越清晰,夹杂着呜咽呼嚎。

“凭什么?啊!你凭什么活着,凭什么活下?来的是你啊!”

“皇帝儿子的命是命,我?的儿子,他?也是我?的宝啊!”

第69章 第 69 章 陆奉,我很生气!

江婉柔脚步一顿, 悄悄使了个眼色,叫翠珠回去。

她提起去裙摆,蹑手蹑脚走到窗边, 窗户半开半掩,透过窗台的兰草,隐约看到陆奉宽阔的背影。

他道:“老夫人,慎言。”

婆母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哭,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 仿佛含着砂砾。

“慎什?么言?今日就是他齐震岳亲自到我跟前, 我也?不怕!”

江婉柔惊得捂住嘴,齐震岳是当今天子的名?讳,所有的典籍笔画都得避讳这几个字, 婆母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