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累得想骂他都骂不动。
以至于那天之后,池煜天天被许雾盯着喝菊花茶和金银花茶,轮番上阵。
她实在是太心疼自己的大腿根和膝盖,尽管池煜事后第一时间就道了歉,还给她上了药,但一想起那天早上起来红肿的腿心和青紫的膝盖,许雾就想动手打人。
哪有人,在浴缸里片刻不停摁着做完一次又去餐桌上做,最后抱着她从墙边辗转磨蹭,才做到床上去。
谢成望着那两天池煜杯子里的大朵菊花,嘲笑了好几回,最终以自己承包池煜一整周的食堂午餐为代价,成功免去一顿暴捶。
十二号冬令营正式启动,十一号晚所有参加的学生就必须到统一的地点分寝办理入住。
许雾十号晚回到家就开始收拾行李,期间外公听闻她要去参加的消息,打来电话说又多给她打了两百元,让她在那里吃好睡好,这样才有力气好好答题,和其他尖子生一起竞争。
她都笑着一声声应下来。
挂了电话,她擦擦眼角,将泪水憋回眼眶,低头将东西都装进小皮箱里,看了眼时间,放弃了出门转钱的心思。
想了想,翻出小荷包里的银行卡,装进自己羽绒服外套的夹层里,才去洗漱睡下,早早进入梦乡,也因此忽略了池煜发来的那条晚安短信。
第二天早起看到那条短信,分明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但她却莫名心跳加速,忍住这种感受,她没回复他。
但奇妙的是,这次池煜没有像以前一样,连着打来电话,许雾那个小巧的方块儿手机,就这么安静了大半天。
下午,许雾拎着小皮箱出门时,才发现屋外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针尖儿大小的雪粒,洋洋洒洒地从天而降,没一会儿就在人的肩头和头发上缀上细小的白色。
她裹着厚重的白色羽绒服准时到达了一中大门口,和大部队一起,上大巴车准备出发。
大家都在排队上车,前方是人头攒动的长队,许雾跺跺脚,榆肃的冬天,天寒地冻的,只剩光秃秃的树枝,随处可见的寒冷,与徽南的冬日相比,大相径庭。
但在上车的前一秒,许雾脚步却停下来,侧头望着不远处。
前方的带队老师正低头点名签字,见她停在原地没动,不由得高声催促她,带队老师的嘴巴一张一合,伴着哈出的白气,喊出许雾的名字,她却忽然扭头抬眼,轻声问车上能不能再加一个人。
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