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陈唐那幢半山别墅的床上起来,随意披上件真丝睡衣。初夏的天气有些热了,她打?开?窗子,坐在窗台上,没有烟的情况下,给自己拿了瓶酒,倒了来喝。
身后的陈唐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道:“怎么早上就喝上了,小心胃不舒服,你若实在想喝,吃了东西惦惦再喝。”
他继续絮叨:“这次我可以多呆几日,周四回去。”
那就是要呆六天了,连甜一口酒下肚,忽然道:“你什么时?候腻?已经半年了,你说过有的情侣半年就没感觉,闹着要分开?了。”
陈唐被一棒子打?懵了:“什么意思?我们这样不好吗?”
连甜:“哪里好?你不会忘了我们这次是怎么开?始的吧,你的目的、我的目的是什么?本质上是一样的,相看两厌,彻底分开?。”
懵劲过后,陈唐被打?醒了。
半年的时?间,原来只有他一个?人沉浸在其中,以为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连甜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她获得不了他当初画得最大的那张饼,最快半年就能腻了她的那种假设。
她只得道:“陈唐,你脑子里还?是要有这根弦的,总要有个?目标在前面,才好快些实现。总这样演,我也会烦的、累的。”
陈唐的脑子越来越清醒,原来,她一直是在配合他演戏。
每次他过来,他们依偎在书房里的那些甜蜜静谧的时?光;厨房里,她也会给他打?下手,他会顺手喂给她刚出锅的食物,她都会十分自然地凑过来吃了;还?有那些个?夜晚,那些淌下的汗,迷离的眼,凶狠地吻……
都是演戏吗?她曾嘲讽过他,说他骗她时?是影帝级的表演,天道好轮回,现在她还?给了他一场表演。
她点醒他,他们这场交往本质是场交易。她劝告他,不要忘了自己的目的是对她失去兴趣。她还?似有似无地提醒了下他,她一直在忍耐,且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陈唐确实被连甜的当头棒喝打?醒了,她残忍又直白?地揭开?了他们之间虚假平和的表象,露出虚妄不堪的内里。
陈唐的一颗心,已被安抚了好久。但忽然间,重新没了着落,又开?始难受起来。
怒气喷薄,血气上涌,这半年来被抚平的匪气戾气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他难受了,谁也别想好过。
与他内心的汹涌波涛相比,他看上去无比平静,平静到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冷,连甜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绝不会是什么好话。
果然,他阴恻恻地道:“才半年,你就等不及了,可怎么办呢,你刚才那样儿,可真够劲,我还?没玩够呢。”
第52章 第 52 章
可能是因从?习惯了在生意场上杀伐决断不留情, 所?以陈唐擅长往人心窝子里捅刀子。
连甜被他伤过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如?此,她内心并没有什么波动?。只是觉得?可悲的一点是, 她竟是对他如?此的了解,提前预判到了他要说难听?的了。
连甜把酒瓶“铛”地一声放下,起身去卫生间, 陈唐忽然问她:“干什么去?”
连甜没理他, 像是没听?见一样。
留陈唐一个人在外面, 体会了一把只在很?小的时候才有过的感觉,打碎他爸书房里的一个收藏品时, 那种忐忑心虚的感觉。
连甜出来后,换上自己的衣服, 陈唐又问她:“干什么?你?不是要现在回去吧?”
连甜:“我打车,不用你?送。”
“是你?怎么走的问题吗。”说着他叹口?气, “不要闹了, 不想躺这里就去书房里歇着, 吃了早饭再走。”
连甜手上动?作不停, 理都不理她,陈唐去抓她,她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