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3 / 3)

了冰天雪地。

我在几个喷嚏之后,头有些昏昏沉沉,我站起来想去找个宾馆住一晚,可是才挪动了两步,就又倒了下去,一点力气都没有,我恍惚中记起,我已经一天不吃不喝了,我捂着胃口,忽然特别想哭,曾以为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可以去找权晟风,他一定会陪着我,宠着我,可现在,我却不知道该找谁,他沉浸在为了他死去的姚温和的悲痛中,因为我给他打电话,索性都关机了,偌大的世界,繁华的凤城,谁又知道,我有多么渴望一个怀抱。

我趴在膝盖上,无力的哭着,耳畔除了我自己嘤嘤的啜泣声,再也听不进去什么,许久,我有些困了,迷迷糊糊中,眼前停了一辆黑色的汽车,走下来一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我想看清是不是权晟风,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了,我在下一刻,落入这个男人的怀抱,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让我忽然就安心了许多,我笑了笑,用我最后的那点声音喊了一句,“晟风。”

感觉到男人的步子顿了一下,他的手臂随之将我紧紧的圈住,我挂在他怀里,被他放进了车里,轻柔的动作还是一如他对我那般,身上被他盖了一件衣服,暖洋洋的感觉包裹住了我,接着,我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我睡了许久,连一个梦都没有做,黎艳惜说过,我是做梦大王,我几乎每个夜晚都会做梦,曾经是梦到白唯贤,好的坏的,悲的喜的,五花八门,后来,我就经常梦到权晟风,最初总是徘徊着那个他血流成河的雨夜,慢慢的,就是阜城那十一日的美好,而这一夜,我谁也没有梦到,只是从天黑睡到了天亮,香甜得我都难以置信。

早晨醒来时,窗外透过纱帘照进来一缕薄薄的微光,洒在脸上,暖融融的,我懒洋洋的眯着眼睛四处看,身上盖着一床白色的丝绒被,触感特别好,像是一双柔滑的手在抚摸肌肤一般,头顶是陌生的天花板和花灯,还有陌生的床和窗,空气中也是陌生的味道,我忽然意识到这里不是权府,我猛地睁开眼,一瞬间就清醒了,脑海中第一闪现而过的不是这里到底是哪儿,而是昨晚抱着我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权晟风。

我坐起来,身上的衣服还在,正是我自己的,我分开腿感觉了一下,没有任何异样,看来并没有人碰过我,我四处去看,这里是公寓,不是宾馆,昨晚包裹住我的那件黑色呢子大衣就挂在一侧的椅子上,我仔细去看,似乎见过,很熟悉,我正眯眼想着,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进来的男子穿着白色毛衣,笔挺的西服裤子,一双黑色皮鞋,他站在门口,笑着看着我,轻轻唤了一声“鸢鸢”,我整个人都呆愣在床上,许久才艰难的开口,“白、白唯贤。”

他的身子倚着门框,温润而慵懒,“连名带姓的喊我,我不习惯。”

他望着我,不知想起了什么,眉头皱了粥,“昨天晚上抱你回来,你一直在喊他,可我收到的消息,他昨天抱着姚温和在墓地坐了一夜。”

明知会是如此,心里还是疼了一下,我张开嘴,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必须要这样,才能呼吸。

“嗯,她死了。”

“我知道。”

白唯贤轻描淡写的四个字,他走进来,从衣柜里找了一件很大的毛衣,递给我,“凑合穿吧,我给你热牛奶。”

他转身走出去,我坐在床上又愣了一会儿神,将被子掀开,换了他给我的毛衣,倒是很舒适,我也懒得洗澡,可能是昨天夜里感染了风寒,我身子都觉得酸懒,我拉开门走出去,他正好也端着牛奶从旁边的门出来,看了我一眼,走到餐桌旁边,放下,“你是不是晚上没吃饭。”

我嗯了一声,何止晚上,我一天都没吃了,我过去,将牛奶捧起来,他坐在我旁边,看着我喝,“怎么弄得这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