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深深的吸了口气,喉结在上下翻滚着,我不知道他是在挣扎还是怎样,他顿了顿才回答我,“除了这个,还有你醒过来之后,问的是他,是杀了孩子的凶手,你根本没有想过,我守了你三个月是什么心情。”
“我知道……”
我轻轻的喊出来,“我错了,我当时不知道,如果我清楚,我宁可就这么不清醒着,以为他不会这么残忍对我,我都为了护着孩子不去,我没那么残忍,我是孩子母亲,我会为了别的男人放弃孩子么!”
我轻轻过去握住他的手,他指尖冰凉,掌心也没有以往的热度,他的手被我握住,微微颤了一下,我望着他的侧脸,“晟风,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他没有说话,只是那么坐着,很久,久到我站的腿都在发酸,他仍然以沉默来面对我,那是我说不出的感觉,就仿佛在眼前的是深渊,他可以救我,却无形之中用无动于衷把我间接得踹了下去,我实在抗衡不了这样压抑的气氛我转身跑出门去,站在明亮的路灯下,哭得天昏地暗。
我没有力气再走了,我想这个深夜我大抵就要坐在这里度过了,一直到天亮,再漫无目的的继续走,曾经的莞城,我过得不快乐,可我无依无靠也习惯了,我累了怕了自己一个人哭一通告诉自己都能熬过去,我都不敢去找黎艳惜,她比我承受得还多,她很多次都跟我说,莫谈霖还不放过她,她已经没脸见他了,他还不放弃,她要怎么办,我们都为了儿女情长把日子过得纸醉金迷乱七八糟,谁也无暇顾及谁了,只能自己去扛,我哭过了醉过了,转天继续爬起来坚强卖笑,可自从遇到了权晟风,我越来越懦弱越来越愚蠢,我渐渐的习惯了赖着他、依靠他,我知道不管出了天大的事,他都会站在我前面护着我,让我离开让我平安。
我不知道权晟风为什么在我摇摆不定的时候对我这么好,而在我已经决定要跟着他过一辈子时,他却残忍的推开了我,对我说晚了,我已经放下了一切来找他求他,他还是不肯要我,我知道我没资格恨他,是我犹豫不决才错过了他,到了今天的地步,可我忍不住去怪命,去怪那个师太口口声声说会保佑我的佛,我这二十年,只是爱错了人,等错了人,到我愿意幡然醒悟的时候,为什么没人给我一个机会,苦海无涯回头是岸,都是骗鬼的。
我站在那里披头散发就像个女鬼一样,我待了许久,抬头去看房间的窗户,灯亮着,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跟我一样,明明都离开了还舍不得,我攥着拳头喊了一声,“权晟风你骗人,说什么会陪着我照顾我,你根本就和那些男人没什么两样,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我转身往小区的大门跑,可跑了才两步腿就软得瘫在地上,我想起来我晚上没有吃饭,多半宿都没有合眼,极度的疲惫让我浑身都使不上力气,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接着跑,忽然身子被一股巨大的力气向后拉了过去,我直接跌入一个坚硬却滚烫的怀抱,我还没来得及抬头去看,铺天盖地的吻压下来,将我吻得喘不过气,我睁大眼睛去看,权晟风的脸就在我眼前,我连他闭着眼忽闪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我狠狠推开他,错愕的站在那里,他脸上似笑非笑,“白鸢鸢,是不是骗我。”
“骗你什么了。”
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有些不悦,“你是真的要回来,还是骗我要潜伏在我身边白唯贤当卧底。”
我被他严肃的表情却说出这样幼稚的话气得哭笑不得,“我当然是真的,不然我等你四天干什么?”
他哦了一声,“那为什么跑。”
“你不是不要我么。”
我委屈的扁着嘴,刚咽回去的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涌了上来,他好气又好笑的走过来,轻轻抹掉我眼睛上的眼泪,将我搂在怀里,“白鸢鸢,睡都睡过了,你还是不了解我,对你,我什么时候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