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错了一拍,慌乱之中手中的画掉在地上,我想弯腰去捡,余光却瞥到他愈发炙热的目光,我的动作就僵住了。
“我身子不好。”
“我早晨问了大夫,这三个月,你调理得差不多,他给你开了药,就在床头,每天按时吃,没有大碍。”
我咬着嘴唇,“可我不想舟车劳顿。”
“你在怕什么。”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格外坚定,在寂静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呼吸的房间里慢慢融化,我的手控制不住的抖起来,他似乎轻笑了一声,“程鸢禾。”
我猛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我僵硬着回头去看他,他淡淡的注视着我,笑了笑,“怎么了?我想告诉你,程鸢禾就是画里的鸢鸢,我少年时的青梅竹马。”
我闭上眼,大口的呼吸着,心中也算长长的舒了口气,其实我想,他已经在怀疑我了,也许从最初那一面,我的容貌变了许多,声音也不是当初的稚嫩,可他如果还没完全忘了我,也总能看出几分相似,如果不是我让权晟风将我幼年时期在阜城的痕迹全都销毁,也许他早就认出了我,我们这样互相猜测着,我几次否决,他又找不到证据,于是只能压下那些怀疑和冲动,守着最后的防线不敢认,做了妓、女的我更不敢告诉他,归根究底,错过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光阴,我们的身份更是云泥之别,我不知道当一切都揭穿了,他又会以怎样的表情来面对我。
“知道了,名字,倒是好听。”
我喘息着,打开门走出去,回身关门的时候,他仍旧站在那里,看着地上的画,淡淡感伤的语气,“白鸢鸢,你就当做善事,陪我这个已经一无所有的人,再回头去看看那条路吧。”
卷三:痴缠三生叹_第五十九章 从来就没冷过,因为有你在我身后
我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白唯贤公寓的床上,窗帘没有拉,能看到外面的天空是一片蒙蒙的光亮,我的右手有些微微的麻疼,低头一看,正打着点滴,卧室门外有叮叮咣咣的声响,似乎从厨房位置穿来的,我吃力得欠了欠身子,张嘴想喊一声白总,却发现嗓子有些沙哑,可能是感染了风寒,我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是蓝色的连衣裙,好像是冯锦的,她总是喜欢粉蓝白这三种颜色,看着很清纯,也干净,这一件我见过她从外面拿回来,摸着手感似乎没有穿过,没有水洗的柔软,还有些发硬。
我掀开被子要下床,门忽然被推开,白唯贤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进来,看见我醒了笑了一下,“昨天给你抱回来你有点感冒,本来身体就没好,我着了大夫来家里给你输液,现在有没有觉得好点。”
他把碗放在床头,扶着我站起来,指了指门外,“你去洗个澡吧,我闻你身上都是汗味,我给你换了衣服只帮你擦了擦,可能洗个热水澡会舒服。”
白唯贤说完扶着我进了浴室,我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他对我的态度似乎变了许多,从权晟风在过道里打了他对他说了那番话之后,他就变了,虽然我和他住在一起的时间寥寥无几,可就那几天,我也能看到他对冯锦真是呵护备至,我不知道一个连说话都不忍心大声对她的男人,要选择甩开她的手是不是真的只因为她背叛了他。
我从浴室里磨蹭了很久,有还是晕沉的,白唯贤在我擦身的时候敲了敲门,问我洗好了么,面凉了,我哦了一声,推开门出去,他恰好将热好的面放在床头,我走过去,接过来。
“你公司的事”
“我没有回去。”
他看着我将面挑起来,唇角带着笑意,“我只筹到了林建海的三百万,另外一个,本来答应了,最后食言了,因为你出事了,转天那个老板给我打电话,说有人从中干预不许借我资金周转,除了权晟风这样盛怒,恐怕没有第二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