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是说让你喊我名字。”
我摇了摇头,“一直这么称呼你,让我喊名字有些不习惯。”
我走过去,手伏在桌案上,轻轻抽动了一下那画卷,他的身子再次一颤,然后挪开,我就抽了出来。
画上是我,背景是阜城河畔岸的梧桐树,我坐在板凳上,望着远处,晶莹剔透的眼睛,笑靥如花的小脸,我将目光移到落款,那上面只写了四个字鸢鸢吾爱。
我忽然就哭了,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四个字,写得真好看,他自幼学习书画,我一直记得,阜城最好的画师都没有他把我画得更像,这么多年没有再看到他的字,现在看了,太多记忆翻涌而来,白唯贤竟然说,鸢鸢吾爱。
他定定的望着我,我不知他何时站起来了,隔着宽大的书桌,伸手抹去我眼角的泪,他的指尖触碰到我的脸时,我忍不住抖了一下,下意识的后退半步,离他更远些,他的手就顿在半空中,良久才抽回去。
“你看这幅画,哭什么。”
我将画卷递给他,他没有接,那追问的眼神似乎非要我回答出来才肯罢休,我闭了闭眼睛,“白总是念旧痴情的人,鸢鸢吾爱四个字,我看了有点感动。”
他浅浅的笑了笑,“可惜,走散了。”
五个字,再次戳中了我的心窝,我低下头,“白总说我像,就是这个鸢鸢吧。”
他重新坐下来,看了一眼我手上的画,“送你了。”
我错愕的抬起头,他避开我的目光,看着桌子,“留了十五年,只要进了书房,就看一眼,总在想她长大了是什么模样,会不会和那时一样漂亮,是不是被人护在掌心,还像不像幼年时害怕天黑和下雨,现在终于知道了,也就不留着了。”
我不敢再看他,我转身去拉书房的门,他忽然叫住我,“鸢鸢。”
我的脚步顿下,手上的动作紧了紧,就怕他说出什么,好在他只是叹息一声,“我明日想回一趟阜城看看,那是我故乡,自己一个人太寂寞,能不能求你陪我。”
我的心跳错了一拍,慌乱之中手中的画掉在地上,我想弯腰去捡,余光却瞥到他愈发炙热的目光,我的动作就僵住了。
“我身子不好。”
“我早晨问了大夫,这三个月,你调理得差不多,他给你开了药,就在床头,每天按时吃,没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