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唯贤说完又想了想,“如果我回来得太晚,你就自己睡。”
冯锦眼圈有些发红,“我是不是拖累你了,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别瞎说。”
白唯贤拥着她,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睛,“你在我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唯贤,其实我特别庆幸,没有把孩子生下来,不然现在,你还要分一份心。”
冯锦说着,就真的哭了,带着哽咽的颤腔,一直穿进心坎里,能柔软得磨出水来,白唯贤不停的吻着她,“过去了,都过去了,孩子还会有的,我不会让你跟我受苦。”
这一出情意绵绵,我站在旁边看得有些麻木,从冯锦回来一直到现在,我几乎看了无数次,深夜的旖旎温柔,白天的郎情妾意,我嫉妒,也难过,但我清楚自己没资格,不要说我是白鸢鸢,即便我现在是程鸢禾,是否还能回去,我都没有把握了。
如果说我是因为自己不再干净了才不愿告诉他真相,那么现在,我更是害怕即使他知道了仍旧选择她,我现在还能自欺欺人,一旦需要面对结果了,我连那点幻想都留不下。
即使选择了我,他又能放下冯锦么,这个为他怀过孩子,在他落魄时候同样不离不弃的女人,他又能割舍么,娥皇女英纵然美好,我却没那么大度。
“听话,等我回来。”
白唯贤松开终于止住了哭声的冯锦,一步一回头的和她道了别,我跟在他身后有些想发笑,不过几个小时后就回来了,却搞的像生死离别一般。
冯锦扒着门框,朝着下楼梯的白唯贤扔了把钥匙,“俱乐部给所有舞蹈老师配了车,不是什么好车,但是你和鸢鸢出去开着吧,总比挤公交强,打车的钱,还是省下来吧。”
白唯贤攥着钥匙,点了点头,“回去吧。”
冯锦的车是一辆白色的,小排量,我不懂牌子,看着很普通,我坐在他旁边,望着他的侧脸,“你的车呢。”
他看着前方的路况,“没了。”
他说完冷笑着,“除了我这套房子,是以冯锦名义买的,能够幸免于难,其他的东西,但凡值钱的,都被董事会拿去补我的漏洞了,我的所有股份都发成了散股来弥补股市因为我这个错误的决策造成的损失和动荡,贱卖,你懂么?”
我抿着嘴唇,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死死的,背上的青筋都暴露出来,他真的瘦了,不过这十几天不见,他就瘦了一圈,而这些噩耗,是在前两天才知道的,之前一直风平浪静,权晟风派去做这些的人很精明,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留下,完全是给了白唯贤当头一棒,连点准备都来不及做,也许只有这样,才能一击致命,虽然白唯贤并不像权晟风那么缜密狠毒,可他到底也是个睿智的商人,一旦给他机会喘口气,他不至于败得这么惨,即使做不到短时间的进贡,防守还是不成问题的。
“白鸢鸢,我告诉你,权晟风以为他赢了,迫不及待的来找我耀武扬威,可我不会坐以待毙,我这么多年,包括我父亲积攒的人脉,哪怕墙倒众人推,总能有一两个愿意帮我的,哪怕我只能筹集到回公司做股东的资金,我也有办法推翻现在的局面。”
他这样说着,就仿佛看到了曙光,脸上的神色终于有了些动容,“权晟风不可能有大把的精力对我下那么严密的死手,全莞城没有人不知道的,和莺歌燕舞齐名的第一夜总会世纪名流,大老板覃涛被迫交出来了,而篡位的就是权晟风,这证明什么?证明在对付我的同时,权晟风还在密谋部署怎么将覃涛拉下马,覃涛平时对权晟风并不尊重,他自恃是大哥,又是大老板,很目中无人,可惜他没有权晟风能隐忍,他数十年磨一剑,也该得到回报了。”
白唯贤等红灯的时候又点了根烟,我清楚的看到,他香烟的牌子换了,换成了普通的红塔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