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看着这么草率的房子频频叹气：“台风一吹会把他家刮到我们院子里来吧？”

秋草脑海里想象出这个画面，觉得有点好笑：“或者更远。”

母亲拍了一下她的头：“不许诅咒邻居！”

“……”近来母亲对她管得愈发严了，是因为强制戒烟取得了成效而想再接再厉吗？

秋草乖乖闭嘴吃饭。

到了周日，秋草睡前去书房收拾第二天要带的课本时，黑漆漆的屋里有人正端坐在床上。

她刚准备摔门往下跑，那人出声了：“秋草。”

“你搞什么？”秋草头疼地停住脚步。

夏迟烨站起来，神情严肃：“你不接电话，你爸妈一看到我又要追着我打，我只能翻墙进来了。”

“……你来这里多久了？”

“两小时前，尾随李雪原过来的。”夏迟烨左腿压麻了，一瘸一拐地走到秋草跟前，“能不能给我拿点吃的？我午饭都没吃。”

0111 104. 弑父

揣上两个馒头，夏迟烨和秋草悄悄翻了两道墙，溜进了旧·李雪原家住址。

“也不能算旧吧，现在这里住的还是他。”

夏迟烨趴在院墙上求秋草推他一把时小声嘀咕。

“你又看见了？这里昨晚都还没人呢。”

“你自己看。”

蹲到堆满板材和木料的屋后，秋草探头从窗帘缝隙间往里看，打火机的光忽明忽暗，擦亮了那张熟悉的侧脸。

秋草缩了回来，靠着墙陷入沉思。

她为什么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啊？她又不准备暗杀李雪原。

旁边含着一口馒头咀嚼的夏迟烨还在比口型：密 ? 会 ? 场 ? 所

秋草又想骂人了。说了那么多遍关她什么事，夏迟烨怎么这么闲呢。

算了，她也跟着他来了。

屋里，李雪原把玩着那只从秋草那里收缴的打火机，静静等着猎物入瓮。

门被敲响了。

这扇门一脚就能踹开，敲门只是一种仪式。李雪原起身，握住门把向下转，门蹭过客人的鼻尖大敞开来，两张相似又完全不像的脸彼此相对。

“爸爸。”

“雪原啊……”男人颤抖起来，抓住李雪原的小臂，“你受苦了，最近过得如何？”

李雪原垂下眼，盯着那只滚烫的手发呆：“你觉得呢？”

“看起来……”男人搓了搓手心里的布料，是好东西才有的触感，“都过去了，过去了。你看，我已经改好了，连酒都不喝了，咱父子俩以后好好过吧！”

“爸爸，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李雪原把门合上，漆黑的室内，只有他的眼睛在发亮，“你知道把我卖给那些人，我会有什么下场吗？”

男人嘀咕：“怎么不开灯……他们说肯定不会要你性命，你看，你也好好站在这呢，不比我俩以前的日子好？”

“什么叫‘好’？”李雪原按了按开关，灯没亮，他轻声解释，“灯泡还没装，就这样吧。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要我来承受这一切？你自己做错了事，不能自己解决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呢！”男人大吼，“你是老子的种！老子把你生得有几分姿色，你还得谢谢我呢！”

“是妈妈生的我！跟你有*的关系！死老头子！”

李雪原抡起钢管一棍朝他头上砸去，他在工地练了一把力气，直把这人砸得头破血流，眼珠子都快挤爆出来，钢管也折断了。

他骑到他身上，一拳一拳挥下去：

“你要是不来找我！这事就过去了！”

“但你还想卖我一次是吗？！说话！”

“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