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川泽觉得头有点痛，暂时不想搭理雪原，继续和秋草沟通：“你的意思是，让我躲起来？”

“海上信号不好，船长上岸就会联系我。宋在石这几天都在出海踩点……他想掌握这附近的藏匿地点吧。”秋草蹲在地上整理背包，把重的东西全拿了出来，“你躲不躲都无所谓，但你要告诉宋在石我的存在吗？”

尹川泽咽了口口水，秋草做了这么多遮掩痕迹的准备工作，肯定是不想被发现，他……他早就背叛在石了，何必还要做根墙头草？

这样也太不帅了。

“那你总得把计划告诉我吧？”

“随机应变。”

秋草又回到了二楼阳台，从这顺着廊柱翻上房顶，踩着橙红色的瓦片走到阁楼所在的位置，双手抓着房檐吊了下去。

屋里的李雪原只能睁大眼看着一个大蜘蛛似的黑影出现在那个小窗外。

万幸这个窗户为了追求古朴是老式的搭扣锁，而且外面有很窄的窗台供秋草站立。秋草摸出一根铁丝，沿着缝隙穿过小心地撬开锁扣，平安无事地钻了进去。

把窗户复原，她踩着木质扶梯下到了地面上，与被绑在床上的李雪原大眼瞪小眼。

“你进去了吗？”

外面尹川泽还在大声招呼。

确定门从里面也撞不开后，秋草答道：“我就在这里等人，你给自己泡杯茶。”

“……你这个疯子！”

脚步声匆匆远去。

“秋草，你……”李雪原和尹川泽想法差不多，看到秋草那一刻还是难以置信，担忧和恐惧爬满了他的心脏，“……你已经被宋在石发现了，不能再来找我。”

秋草直接拿厨房顺的刀割开束缚带：“你是不是受了他的威胁才过来的，用的是我的名义？还是说拿你父亲威胁的？”

“……”李雪原重获自由的双手因血液不流通还在发麻，只能继续瘫在床上，“我没有父亲。”

秋草笑了笑，没想到她猜对了，这个喜欢自我牺牲的傻蛋：“所以是我，谢谢。”

“有什么用呢，还是我害了一树，结果却跟个公主似的要你来救。”李雪原勉强踩上地板，跌跌撞撞地走向秋草，下巴靠在她肩上，“……我要杀了他。”

他温柔地包裹住秋草的手，意图夺过菜刀。

“我也这么想的。”秋草攥紧了菜刀，没让他得手。

李雪原身上只有一件不合身的白T恤，底下又是新的针孔和淤青。两人对菜刀的归属权僵持片刻，却都怕伤到彼此，秋草只得把刀扔到一旁，直接抱住身上的少年束缚住他的行动。

“秋草，不能这样，我没救了，我可以杀人。”李雪原啜泣着亲吻她的耳廓，不住哀求，“你不行。”

“谁说我不行了。”秋草就近咬了他一口，用自己牙印覆盖住那些伤疤，“而且你知道一寸长一寸强吗？我们毁了不少地方，他回来肯定警戒线拉满……菜刀不好使，反而会被反制。听我的，你躺回去，我来搞定。”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秋草掏出来一看，是船长。

宋在石回来了。

“快！”她强硬地把李雪原推回床上，用原有的被子盖住割开的皮带，“演得像样点！不然我俩都得完蛋！”

0040 38. 谋杀

宋在石回来时首先注意到的是一楼被打碎的摄像头。

工具应该是……石子。盗窃？这一点也不意外，他为了二人世界只允许保安守在正门，巡逻的岗哨安排也有很多缺漏，这座小村庄不缺雪原这样的穷人，但大都没有他那样高尚的灵魂。

大门需要指纹验证。宋在石不疾不徐地先围着屋子绕了一圈，发现二楼的玻璃门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