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在副驾驶座上入座,系好安全带,轿车发动时引擎声近乎于无,蝙蝠一样滑入夜色。
李雪原慢慢解释起戴眼镜的原因。他的脸总让客户轻看他,为了增加一点虚无缥缈的可信度,他还剪过板寸,结果被同律所的几个同事勒令留了回来。
秋草一边打哈欠一边笑:“想看你板寸时的照片。”
李雪原斜眼扫了她一眼:“家里有。睡吧,到了我叫你。”
秋草睡得很死,大概对李雪原的气息太习惯了。即使多年过去他变化不小,但那种让她安心的感觉也未曾改变。
所以她醒来时,已经在他家客房的床上睡过了一整晚。
秋草按着咕咕作响的肚子爬下床,向正在准备早餐的屋主讨食:“想喝粥。”
她吃够三明治和香肠了。
李雪原把烤好的面包堆到一边:“马上。”
今天周日,神仙也得休息,李雪原把锅放火上便夹着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把衣服塞入洗衣机:“资料在第二层左数第三个柜子里,你再去看守所会见一次……”
秋草自觉去翻他的冰箱找出咸菜和冷冻鱼,慢条斯理往粥里加料。
等他挂断电话,餐桌已摆上两碗香气扑鼻的鱼肉粥,一碟咸菜和两个煎蛋,秋草笑眯眯摘下围裙,叩响桌板:“主人请用餐。”
李雪原捂住脸。这是他梦里才有的情节,但此刻比梦中还要好,太突然了,他没有心理准备。
两人彼此谦让着入座,对坐喝粥。
“最近怎么样?”
“回了趟南岛,妈妈在催婚。”
“……”李雪原被粥烫了一下,“那你还要走吗?”
催婚是没用的,没人能抓住秋草,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