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母亲推着后背轻声鼓励,她还是握住了秋草伸来的手,对她回了个鬼脸。
妇人和李雪原走去了稍远的地方。
千头万绪无从问起,也没人想谈那些灰暗不堪的过去。终于,妇人呼出一口白雾,水汽在眼睫结成冰晶:“我对不起你。你现在工作了吗?生活上有困难吗?这些年的抚养费,我会慢慢补给你。”
“妈妈。”李雪原艰难地说出这个生锈的称呼,“如你所见,我还行,我刚……”
刚高考完。李雪原还没说出口,妇人跪在他脚边,抓着他的手痛哭失声:“但不要再来干扰我的生活了!不要让我丈夫知道你还有你爹跟我的事!我好不容易重新开始,求求你了,原谅你有一个这么软弱的母亲吧!”
秋草一直注意着那边的动向,见状想要用身体挡住小女孩的视线。但女孩不顾秋千到达了最高点,直接跳入雪中,跌跌撞撞扑向自己的妈妈:“不准欺负妈妈!”
李雪原咽下没说出口的话,垂头呆立。
他就知道不该见面的。
生活总是和他开玩笑。
“阿姨。”李雪原不顾小女孩对他的踢打,把妇人扶起来,“回去检查一下信箱吧,我要说的都在里面。我不会再来见你了,但是……看到你过得很好,我很高兴。”
小女孩无法理解她们的对话内容,只是看到妈妈还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继续捶李雪原的手背。
他同母异父的妹妹劲还挺大。李雪原摸摸小女孩沾了雪粒的发顶,躲开她挠过来的手,后退两步:“快带你妈妈回家吧。”
女孩警惕地瞪着他,但妇人已经恢复了平静。抓一把雪按住红肿的眼眶,她牵着小女孩,低声道别:“再见,多保重。”
“再见。”
秋草这时才走到李雪原身边,隔着紧密的毛线手套勾勾他的手指:“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