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实发现女儿根本没变，还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德性，这次会和她们报备已经算进步了。

李雪原听说秋草的打算后，目光闪了闪，心中响起齿轮喀哒合上的声音。

“我们一起去？”他把早已准备好的攻略找出来，“我正巧有事要去北乡。”

“住宿费我们可以平摊！”

两人一拍即合，李雪原在秋草父母那里又有极好的信誉度，两个孩子互相照应，她们依旧担心，但也放弃了对秋草说教。

说也说不通，她还会自己跑掉。

只有罗潭弱弱反对了一下秋草的出行：“小秋草，你不是说要和我学车吗？”

秋草遗憾地道歉：“来日方长，回来再议。”

0139 130. 北上

从南岛可坐渡轮前往西城，再由此转巴士抵达北乡是最便宜的一种出行方式。她们计划确定得太晚，廉航机票已经售罄，但两个海岛出身的孩子比起水路其实对飞机有一种畏惧，摇摇晃晃的船舱反而能成为她们的摇篮。

一觉之后便已抵达西城，秋草匆匆呼吸两口这座缘浅城市的空气，又钻进了大巴继续赶路。这将是最漫长难熬的一段，一天一夜，晨昏都拘于小小的座椅，只有年轻人才受得住这种罪。

李雪原把行李放好，提着饭盒回到座位，里面是冰冷冷的饭团和三明治，托低温的福一点没坏，也没什么气味。就着热茶吃完这顿难以计算早晚的饭，两人窝进座椅里，小鸡仔一样靠在一起继续昏睡。

朦胧间秋草抬手擦了擦车窗户的水汽，蓝若冰块的天空下土壤渐渐被白色的东西掩埋，初时斑驳，越往前便是越完整的纯白大地。

是雪。这种认知让秋草清醒过来，戳了戳旁边神智不清的李雪原：“快看。”

李雪原从梦中惊醒，下一刻便同秋草一般兴奋不已。两人贴在玻璃上，鼻尖被冻得通红，想要感叹或是分享心中的惊奇，却都说不出话来。

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看得见摸不着的景致又被雾气糊住，车内温度似乎也降低了几分。秋草把脸埋进围巾里，仗着自己娇小直接倒下，蜷缩在座椅上枕着李雪原的腿：“好冷……”

“要把衣服拿出来吗？”

父母为她俩打点好了厚衣服和围巾手套。在南岛过冬是用不上这些的，秋草挣扎了一下，摇头：“下车再说……”

这个小动作蹭得李雪原痒痒的，他有些躁动，但秋草抓着他的手捂在怀里又睡着了，他靠在椅背上默背那串地址，尽量驱散自己的邪念。

直到白灯亮起，检票员将两人唤醒，李雪原才发现自己也睡了过去。

刚醒来的秋草容光焕发，脸蛋红扑扑套上外套便跳下了车。现在是深夜，同车的其他人早已散入枝枝蔓蔓的小巷中。就着路灯李雪原翻看地图寻找旅舍的位置，秋草确定左右无人，凑到他耳边低语：“我想做那个，你别笑我。”

李雪原被她呼出的气刺激得一机灵：“哪个？”

“哼哼哼……”

秋草找了片干净的雪地，踩了两脚确定足够松软，便呈大字状倒下，挥舞四肢扫开新雪。

“蝴蝶。”

李雪原合上地图蹲在地上笑了半晌：“……比较像扑棱蛾子。”

“说好不笑的呢？”

“我没答应。”

即使衣服是防水的这样做也太乱来了，要是感冒就完了。

李雪原心中这么想，却躺在了秋草身边，与她一同干蠢事。

秋草跳起来拍去背上的雪，看着地上的凹痕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耻：“得破坏现场才行。”

李雪原也忙着拂开发丝间刚融化的雪片，但有更多冰晶自天降落，停驻在外套上，结构完满而美轮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