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揭晓那晚过后,段易沐基本就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成了个闭口不言的角色。时隔久日的重现,爸爸妈妈知道吗?是他们允许段易沐的吗?程哲洋去哪了?

爆炸的思绪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疏通的,段安咬着坑坑洼洼的指甲,一头乱毛地耷拉着脑袋。想不通就睡吧,困意再次占领,男孩揉揉眼睛躺下又睡了。

心大得可笑。

殊不知四周密密麻麻的隐蔽摄像头将他的一举一动实时传输到另一人眼中,难以逃脱,蝴蝶落在蛛网上愈缠愈紧的捕猎法则。q q9⒕⑧9⑤⒐

(四十)

只有在段安醒来的第一天见过段易沐,之后的一个星期,就像是忘记了这还绑了个大活人回来,无人扰清净。

饭菜是按一日三餐的时刻从下边的小门口递进来,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收走的,反正是趁段安呼呼大睡时。皆是些养生补血的东西,吃多了嘴里淡出鸟,这对口味挑剔的胖子来讲堪比世界末日。他开始还乖顺地吃了两三天,但没见段易沐出现,胆子回来了就闹小脾气,一口不碰。

没想到送餐的人早摸清他又怂又烦的性子,他这顿不吃或者挑口没吃完,下两顿就不送了。教训一次后成功把好不容易气焰蹿高了些的段安打压下去,半点不敢不吃,再食之无味也全一扫光盘。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娱乐设施也没有,还好离床边近的柜子抽屉里有许多完整系列的漫画书。可每天这么躺床上,躺得骨头快酥掉了。段安也对自己能睡这么多感到疑惑,他,不会真的是猪精吧……

伤口不深,这番养法就是恢复极快,没几日就身子无大碍了。

房间是配有浴室的,衣柜里整齐叠满了换洗的内裤和睡衣。段安发现洗浴用品基本是按他家里的全套购买的,衣服的尺码大小也刚刚合适。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死变态做的。

段安从不亏待自己,既然条件允许,那就舒舒服服地用,像是要被献祭前还傻乎乎自己用开水烫皮的猪。

等到可以走动了,便再也按捺不住想走动的心。

没错,虽然他和运动相看两厌,但是现在身体给他的反馈就是:你再不他妈地下床走两步,你的小屁股就要捂出疹子了,你这个人就要废了。

于是段安很逊地在吃完午饭后,尝试地去打开房门。

意外的,根本没有上锁。

在无所事事,浑浑噩噩的几天,段安的金鱼脑也遗忘了还有窗户这一选择,不晓得要拉开窗帘看看周围的环境。

小心翼翼探出个脑袋瓜,发现就是普通的三房一厅,他住的是其中一间。风格仿佛是从广告书上抠下来的,冷冰冰,没有活人气息,除了地毯铺满每一个死角,方便人赤脚行走。

地毯是枯草褐,不符合段安审美,他觉得段易沐选的丑得要死。

其余两个房间上锁进不去,段安摸索了厨房,客厅,还有一间独立卫浴,毫无收获。

电视机他尝试打开了,结果是装饰用的,没有连接上电源,气得段安把线都扯得乱糟糟的。没有零食,冰箱也找不到能一解他口欲的替代品;有wifi,可是没有手机,没有座机;阳台的玻璃门不知道覆盖了什么材料,黑黢黢的,也打不开。

总之他最后把自己累到了,生气不已,把沙发罩和桌布啥的拉到地上踩了泄愤,又回房睡觉去了。

这一觉睡到大晚上,可见他体质太虚了,久不动弹稍微活动几下,要去了半条命。

醒来打着哈欠挠后背,口水沾满了嘴角的皮肤,又脏又蠢。

一开房间灯,剩下的半条命也去了。段易沐这个疯子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看他,一身白跟个鬼一样。

面对段安显而易见的惊惶,他站起身朝弟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