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易沐更好看了,这个说法没有错,他的脸夸张到可以用艳丽来形容,难怪化了妆后段安根本认不出。他似乎相较以前瘦高了,脸部的线条非常明显,似妩媚勾魂的狐狸精。

但凡换个人在段安的位置,心悸律动是难免的。可段安唯生出浓浓的乏力和苦觉,他像是做完好事却被误会的小孩子,满怨满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急得哇哇大哭那样。

“为什么?”

为什么要挑在我重要的生日这天欺辱我?以后他每年每到那个生日,本该是欢欢喜喜的日子,只会想起交叠的肉体,浓浊的白液,淫叫的呻吟。

扮作“小水”时有眼妆和睫毛的干扰,段易沐的双目实如恒古无波的黑潭,摄人心魂的洞涡,不可有所触动。

哭不出来是最难受的,段安恨他,讨厌他,诅咒他。可是段易沐是他的哥哥,他爱他,敬他,畏他,在关系没有直转折下,在段易沐没有性格大变。

他们曾经很是要好的。虽然段易沐尚在襁褓就被送走,不似常人家兄弟般与他一同长大。

他喜欢段易沐,喜欢他比别人要精致许多的容貌,喜欢他身上好闻的气味,喜欢他会给他买来昂贵稀奇的零嘴,喜欢他的臂弯怀抱和结实肩膀。

段易沐帮他洗澡,帮他换尿布,帮他拍背顺奶,帮他吃掉难吃的食物。

那时段易沐的头发没留到那么长,但小孩子不知轻重,抓一把在手中又滑又多,好玩得不得了。段安次次生扯了他的发丝,永远不知自己闯祸的傻愣,流着口液去含湿弄脏。

同样是个小男生的人,从没表现过生气,稳稳地托抱着小猪仔,领口沾满了宝宝的口水。

相处的时间特别的少,可是美好的地方也很多。

到底为什么会改变呢?

“什么为什么。”

嗤笑道,段易沐缓缓展眉,拍拍离他近的地方,跟无事发生一样,好像假装女人强暴亲弟的人不是他。

“过来。”

小胖子很没骨气地过去了,毕竟兄长的余威过于深刻,不是时间就能简单毁灭的。

手脚并用爬到指定处,段安默不作声,心里嘀嘀咕咕。而青年打开了小碗的盖,里面盛的是热气腾腾的白粥,惨了些肉末和绿菜,寡淡无味。

兄弟俩开启了你喂我我就吃的和平假象,忽略前戏的谬诞,颇有几分和谐静好。

喂完粥段易沐拿着空碗就关门出去了,光留下摸不着头脑的段安,在自言自语地纠结。

他肚子不饿,吃完和没吃差不多,只是接受的消息有得他消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