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悬没将马背上还在哄媳妇儿回轿子里的堂溪元朗甩下来。

堂溪元朗飞快调整好坐姿,冲着两边人群乐呵呵的挥手。

人群爆发出欢呼声,恭喜声,篮子中的花瓣红喜像雨一般洒在新郎官身上,连带白马后面没有顶的红轿子也落了许多。

不过轿子中坐的是新娘子,篮子中的糖果瓜干并不往里丢,以免砸坏了娇娘,只有孩子往新娘子轿中丢着花瓣,红的为主,还有些粉的,嫩红的,春日里的花总是多彩的,密密麻麻的花雨不止掉在轿子中,还落在红轿后的陪送团身上。

浅希到底还是童真,钻到那些孩童群里,用一包珍珠换了一篮花,只往桑若身上丢,她早就打探清楚了,堂溪城的风俗,这些花瓣红喜都是彩头,落在身上便是喜气,沾的越多,日后的生活便越如花一般甜蜜多姿。

桑若笑的眼尾弯弯,又在身上捡了一大把花瓣,塞到了墨玄怀中,男人并不太适应这种热闹的环境,从昨夜晚间来这里后,就一直不发一言,这会也是,鸦羽般的长睫垂盖着,像是要将自己隔绝在这份喜气之外。

这把塞入怀里的花瓣才堪堪将他拉回一些,他看着桑若,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桑若又从身上抓了把花瓣,从他银发上洒落,唇边笑容娇俏:“墨玄,你看你身上的喜气,这么多,看来日后我们帝君每日都要甜甜蜜蜜,开开心心的了。”

墨玄接住从发丝上掉落的一片花瓣,怔了怔,终于忍俊不禁的勾起唇角:“分明是你硬塞过来的。”

“是啊,是我塞给你的。”桑若应的分外坦然,甚至又往他身上扬了一把:“我怕你的喜气不够,所以将我的幸福也分你一半,你不要吗?不要我可就给别人了哦,浅……”

“我要。”墨玄握住她的手腕,噙着笑意吻了吻她满是花瓣的手心:“但我觉得分一半不够,我将我整个人都分给你了,你呢,你要吗?”

温热的唇落在掌心,那些软嫩的花瓣也变的滚烫,桑若掌心酥麻,听着自己如擂鼓般跳动的心脏,她格外诚实:“要。”

漫天花雨中,她似乎感觉到心中的悸动,开始双倍的增长。

婚礼结束时已是深夜,焰火燃放前,萧子衿找到桑若,同她告别。

桑若知晓他心中坚持,只是早晨见过哭成泪人的穆青青后,到底是不忍心,多问了一句:“师兄,你当真不能留下来吗?”

“师尊行事有错,但作为徒弟,我带人屠杀师门,自然也负了罪孽,此事你并不知晓,对他们有恨我也能理解,可是桑师妹,我无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也无法对他们怀着全然恶意,上百条人命,全是我一人所错,如今穆姑娘已经无事,我不能再自欺欺人。”

他只说了这一番话,却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决心,如墨的天空炸开一朵烟花,他背着长剑,明知前方是一条永不见天日的不归路,却依然毫不犹豫的踏步前行,坚挺的背影,一如桑若初见他时那般,光风霁月,君子之傲。

他有他的坚持,救穆青青时是为了这份坚持看师门被屠,如今也是为了这份坚持,以自身赎罪。

桑若望着他的背影轻叹,院门又冲进来一群人,涂山冥带着涂山芊芊,浅希拉着漓泉,卸下繁琐婚服的语蓉带着堂溪元朗,似乎是要再去吃一轮酒,桑若忙拦住他们,指着天空道:“喝什么酒,看烟花去,走走走,墨玄,走了,看烟花去。”

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墨玄应了一声,率先牵着桑若望院外走,剩下的人便也跟着一窝蜂离去,无人看到在院中那颗榕树后,蹲着一位哭到不能自己的身影。

烟花绚烂,众人站在门口抬头望天,堂溪元朗想到什么,对墨玄道:“梧桐寨来的那两位女子看完卦象镜离开前,托我给你带句话,说你们之间不算两清,她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