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上没有如果,不存在让时光倒流、让他补救一切的方法。
游霄又想起来今晚他说的话,有关于他们的家庭,以及他们的未来。
其实那些问题,在他出国之前,他也曾经想过很多次。但当时并没有得出什么结果,也没有找出什么解决方案。
因为他和何觅什么都不算,连谈恋爱都没有过,还谈何未来。
今晚他将它们搬出来作为让何觅死心的借口,也未必没有几分想要让自己狠下心真正放弃的意思。
现在他后悔了,他想要和何觅在一起了,但他说过的话、他们要面对的问题,却不可能随之消失。
游霄算了起来。其实妈妈未必不是不能接受,她心肠软,也疼爱何觅,只要好好向她坦白,她估计也能体谅。
爸爸那里则会麻烦一些,他并不一定会在意儿子是同性恋,但一定不愿意儿子将来不能传宗接代、娶一个门当户对的正经姑娘……
一时之间,游霄想不出完美的解决方法,但就算得不到父母的认同,他会付出的代价,好像也都不值一提。
只有失去何觅才是他不能接受的结局。
发生过的事情已经不能重来了,破碎的星星无法再拼合。但现在他尚有选择的余地。
这次他宁愿和何觅一起做宇宙中的碎石星粒,混在一起,永不分离。
跳下去之前,他的外套被他扔在了岸上,手机也在里面。他抱了何觅很久,深夜的风忽然呼呼地刮起来,扑在他们身上,游霄这才迟钝地想起来,何觅的烧刚退,又刚从水里出来,一定很冷。 “跟我回家。”他语调不稳地说,“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何觅一个字也没有… 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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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霄早晨醒得很早,六点钟已经睁开了眼睛。醒来的第一件事,他去探怀中人的额头温度。
昨晚跳了江,情绪波动又那么大,果不其然,何觅刚退不久的烧再一次卷土重来。游霄处理起来也算是有经验了,去卫生间拧了新毛巾回来盖在何觅的额头上,然后刷牙洗脸,下楼去准备早餐。
他打了几个电话,请家庭医生今天过来一趟,又问同学有没有什么推荐的心理医生,又问了些注意事项。电话刚说完没半分钟,游霄放下手机,准备去煎个鸡蛋,手机又嗡嗡地振动起来,一个新的电话打来了。
屏幕上显示的是“妈妈”。
那边现在是晚上十点了。游霄接起来:“怎么了,这个时候打电话?”
游夫人有些焦急地说:“这不是周末吗,我想问小觅明天要不要回家,但电话打过去,显示他手机关机了。我都两天没打通他的电话了,就有些担心,刚才查了他打工的地方的电话,但打过去,那边却说小觅最近都没去上班。你说这情况是不是不太对,我是不是报警比较好?”
游霄动作一滞,道:“不用报警。”不等妈妈问为什么,他就说,“何觅在我这里。”
游夫人愣了一下,问:“他怎么会在你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