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上楼,洗个澡,等我。”
“柏兰冈你别多管闲事!”柏淑美就差指着柏兰冈鼻子骂,柏兰冈哪里忍他的气,立刻转眼对峙:“柏淑美你才是,脾气发够了没有?!”
他尾声骤然消散,臂弯被人一扯,是奉星如,奉星如对他摇了摇头,哪怕灯辉映照,也暖不了他的冷淡:“二少爷,走吧,我跟你上去。”
柏兰冈包住他的手,斜乜一眼柏淑美,与奉星如转脸就走。柏淑美愤懑不平,柏闲璋拉住他,夹起眉头沉声制止:“行了老五,你也冷静点,怎么搞的,你们怎么回事?”
急怒来得快退得也快,柏闲璋几句话的时间,柏淑美肚子里的火山停息了,他调整呼吸,感觉自己平静多了,才转脸回答柏闲璋,仿佛需要斟酌,话音里的间隔显出一段思维活动的痕迹:“没什么事,这几天,他很老同学的联系未免太多,我看不过眼而已。”
柏闲璋对他的回答,是怀疑的。但柏淑美和奉星如之间横亘的枝节并非他们能插手,他不信任,嘴里缓和,眼光却很审视:“他们老同学几十年不见,多讲点话也正常。五,你的精神可以放松,不用那么紧绷我看,你平时逼他逼得太紧了。”
柏淑美撇下眼,他难道不知道么。可对上奉星如,一则是两个人性格使然,他强悍惯了,奉星如是个你进我退的,自然退让他;二则,还有那阴影作祟越是感到危险,越要拿捏奉星如这是检验,他时时需要通过奉星如的依顺和包容,确认奉星如仍然对他怀有爱意。
柏淑美知道自己心结扭曲可惜积重难返,从前的过错枷锁一般镣铐在他脖颈上,奉星如随时可以发落,他越是忧虑,越要刁难他不知道奉星如对他的惶恐是否有所察觉,奉星如越宽容,他越要一步步试探边界。他自己都厌恶如此矛盾扭曲的自己,何况奉星如,忍得了一时,难道忍得了一世?
柏淑美面上强作太平,拂开柏闲璋的手,甚至还无事发生般要他也尽早休息,上楼回房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深夜的风多浸骨,冷风冷酒,夜不成寐。
作者的话:这一段后续才是搞火锅番外的初衷,某些人天天恃宠而骄,其实他自己也心虚得很(
番外之买花
聚会辞别时,有人携伴来找柏兰冈说话,柏兰冈回头看了一眼奉星如,奉星如理解地打了个手势,他先去拿车。
他们自己开车来的,泊在街边。今天也许恰逢佳节,酒楼背靠一座商区,那边像是搭了台子,伴奏、歌声、金属质感的鼓点、年轻人的呐喊遥远而庞大,夜幕天际线的边缘霓虹串串,那是年轻人的热闹。他在马路边插着裤带站了站,酒楼附近更幽静些人不比商场多,也不少。打扮过的女孩子穿着好看的裙子、淡妆浓抹都有,裸露肩膊或者大腿,挽在男友的臂弯里,行过奉星如的眼前,他的视线随着靓丽的年轻情侣们漫游。
在尽头的树荫下,他看见情侣们停下来,围拢了,地上什么东西,女孩弯腰挑选,男孩子付账,然后陆续抱着花束远去。
奉星如心里一动,也往街下快步走去。
卖花的女孩子面容还有些学生气,她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男人步伐迈得宽阔而疾快,与散漫的情侣随意停留不同,她从男人的姿态里感到一股坚定的目的性。
那男人的步伐在离她三五步外刹住,仿佛意识到他一个大男人在夜里匆匆逼近一个女孩不太妥当,因此脚步收慢了,他笑了笑,指向地上的水桶:“怎么卖?”
女孩看了看桶里的花,瞥了眼牌子,含了含唇瓣,说:“大玫瑰18一支,小雏菊15,满天星10块,其他的也是10块。不过你是帅哥,我少点给你。”
那男人像是意外,笑起来眼角浮出纹路。他弯腰下去,捞出一支粉橙色的玫瑰花左右打量,摆了摆手:“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