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世济被指控涉嫌垄断、恶性竞争、操控股价、贿赂买通等罪名,其弟韦其美因违法走私、私藏军火、组织黑恶势力、故意伤害等罪名被强制拘押,韦氏实业估值一夜暴跌,z股大盘横遭震荡。
那几日柏家主要是柏兰冈忙得通宵达旦,他要抓紧撇清往年与韦世济韦其美那些不干不净的往来,奉星如接到他电话,在疗养院的套房外再见到他时,心尖被他的形容狠狠揪了一把
男人不复往日里的从容英俊,他满脸晦暗,双眼通红本来就深得有些邪性的眼窝更凹陷了,愈发显得鼻梁嶙峋突兀。他虽然撑着精神,但奉星如已经从他脸上看出熬干了心血的憔悴和极限。
他没有先入内看望左思仪,而是控制不住地抚上他的颊边,放轻了声音,难过地劝:“二少爷,你是不是很久没睡了?我今天没这么快走,你休息休息吧。”
柏兰冈深深垂视他,如果再多一秒,说不定他会用力握住奉星如的那只手可奉星如好像忽然察觉他举动的唐突,飞快地撤回了手。他手心的余温,犹在他方才抚摸过的地方萦绕着,愈来愈滚烫。
柏兰冈呼吸仿佛都受了他的点燃而沸腾起来,他不得已撕开目光,否则恐怕他的眼睛会太逼迫奉星如他知道奉星如难以承受他心底渐渐复苏的那口温泉。他认真答应:“好,你进去吧,她应该午睡刚醒我就在客厅里。”
等奉星如敲门,而门口有一声细微、但并不文呐的回应,他推开门板,左思仪已半靠在床头,面色有些虚弱的白。他们相视片刻,左思仪微微一笑这一会,真如雪霁春晴。或许是奉星如心里作用,他眼前室内的景致仿佛亮堂了,纱帘微动,浮起原来沉寂的玉兰花的淡香。
他还来不及消化心里连日担忧一朝落地的安稳,左思仪已经抬了抬手,他走上前,将她完全拥在怀里。
“星如,你看新闻了吗?”
左思仪的问题抛得突然,奉星如不明所以地点头,她继续问:“那你知道,韦世济他们怎么样了吗?”她的笑容浅淡了,口吻里洋出伤怀的意味,但自从奉星如走进这卧室,她周身的确漫延着解脱的安定,因此奉星如拿捏不准她的话意,犹豫地回答:“他们……”
“韦氏倒了。韦世济韦其美锒铛入狱。”
左思仪替他说破了,微微别开脸,奉星如无法接话,他只能沉默。左思仪取了一只玉兰,交到奉星如臂弯里,这一支花苞稀疏,但她依然很钟情:“我不会种花,也算不上很喜欢摆弄这些东西。韦世济知道我家里有颗玉兰他叫人挖掉了花圃,前前后后花了好多钱重新修葺,就为了那颗玉兰。园林公司私下里跟我说,花树他们有很多品种,我家里那颗并不是很名贵,实在没必要大费周章,一路上的油费都比它贵。花开的时候,从韦其美的房间里望出去,正好是花苞最多的那一面。”
奉星如握着她的手,他当然听懂了左思仪的弦外之音,并且无法否认:“他们爱你,也毁灭你。”
“所以,我把他们送进监狱了。”左思仪低了低头,笑着,但很感伤。“他们也是我女儿的爸爸,我亲手把她爸爸送进监狱了。”她哽咽起来,奉星如递给她纸巾,她仰起脸,可惜泪珠已经盈满睫羽,终究抵抗不住,在奉星如眼前滚落下来。
奉星如想问他意识到也没必要再问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左思仪默默垂泪,她只哭无泣,那么安静,安静得奉星如也受了她感伤的笼罩,呼吸迟钝又酸涩。左思仪收敛了方才突然的泪意,缓慢而不容疑虑地解释:“他们平时都避着我处理事情也从来不让我掺与,韦其美很小心的,韦世济更是很少亲自插手。但是他们做的太多了,星如,你知道吗?太多了。多到连我都看得见,你说,别人怎么会看不见呢?那天他把我接回去他真的太生气了,下手好重,我受不了这么重的当天夜里就住院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