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冷淡太久以至于奉星如生了错觉柏兰冈不作一语,但他看得太专注,烧得很,目光拖着火星子一般,燎得奉星如手足无措。
他攥着拳迫自己平静,低唤一声:“二爷。”
一阵微风穿堂,掀开纱帘,楼梯上下的步伐又流动了。柏闲璋先下楼,揽过柏兰冈的背,带他转身往内厅走去,“拿两支酒。”
奉星如不好再跟,喊了一声“二爷”,兄弟两都停下来回头望他,他说,“我在茶厅等你。”
柏闲璋的劝解似乎起效不大。柏兰冈别开眼,应他,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一句话。
柏兰冈提着酒进来,斟了两杯,推到奉星如面前奉星如摇摇头,“等下开车。”
待他也坐下来,静默片刻,奉星如从包里拿出文件推给他,“你签了吧。”柏兰冈当真拾起来翻看,他看了许久,其间是两个人长久的沉默。
“不是我签了马上就离得了的”他抬眼,静静地凝视奉星如,像描述一桩什么流程一般,无波无澜:“财产分割,你这份简略了点,我可以叫律师拟一份更完整的。我签完字,还要打报告,向组织汇报必定有人找我谈话,你那边也要谈话,夫妻和家庭也是组织很考察的内容。”
奉星如点头:“我知道。”
“谈话会有很多次,还有调查,一轮又一轮,是不是我出轨,家暴,是不是因为婚外情私生子,或者我有问题,”奉星如苦笑着摇头,不行的是他自己,任谁都不会怀疑一个alpha的性能力,尤其还是柏兰冈他们这样的alpha。柏兰冈续道:“还要调查到你家里,调查你的户头,我的户头,看我们是不是违规敛财要转移资产。”
“党组谈话、纪委调查、检察院立档,民政局警示,别说到纪委,光是军部内部的审查就有得我们受。加上现在的形势,你要离婚,他们不会相信是我们感情生变,只会怀疑是否我贪腐违纪,我让你离婚借此移花接木暗度陈仓。”
奉星如说不出话。柏兰冈所述完全符合事态,任何一对高官夫妻家庭稳定是他们仕途升迁的重中之重,组织尤其考察家庭关系,夫妻乃至家庭的任何一丝裂缝都是微妙的预兆通常暗示一个同志的思想动态。牵连甚广,柏兰冈用冷酷的事实劝告他,不必小题大做。
奉星如哑着嗓子,依旧说,“即便如此,我还是愿意签字。可能会影响你一段时间,不过总有比我更好的熬过去了也算值得。”
柏兰冈沉下眉眼,也不碰酒杯了,奉星如自知刚才的话自贬得难听,柏兰冈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他喘着粗气,气狠了,连吐息都生硬。良久,他磨着牙关:“可以。我找律师。你通知奉家,这些年的来往,也该算清楚。”
作者的话:大哥:我叫你好好跟老婆讲话,你就摆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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抠键盘的时候我就直呼大哥这男的太会了真的太会了,二奶奶你要不是有个结婚证哪里还追得到老婆啊!!
以及下一章应该能离成了吧,我真的不想再搞他们这摊破烂了(摆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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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dillac Cadillac,take me home"
不欢而散。
也有句老话叫,话不投机半句多。奉星如车驶下半山,迎面错过一辆银色奔驰,他无心留意,脑海里盘旋着,他与柏兰冈奉命成婚,千来个日夜,投机的时刻少得可怜。鸾凤和鸣、鹣鲽情深是世间夫妻头一等;恩爱或许太难,相敬如宾也算金玉良缘;再不济,专有一种市井夫妻吵吵闹闹也到白头。而他的婚姻,竟是哪一等都靠不上。
柏兰冈金口难开,哪怕到了要分离的田地,他依旧多一句心声都不屑与奉星如吐露。人总是宁愿逃避,欺瞒至今,奉星如终于不得不直面自己的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