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后果。

并不复杂,三两句话便能交代完毕,文副官沉吟,说他知道了,他会把事态向柏淑美转述。他问奉星如有没有考虑的目标,奉星如微微一嗤,摇头:“带085那几年,得罪的人太多。不过我觉得他们不会够胆在我们的地盘上乱来。”

“况且真是他们,在追上我的时候,这颗人头已经爆了,他们不会发善心留着我这条小命跟你们说话。”

文副官同意,他也不认为是奉星如从前的仇家。他们的行事风格,不像是他了解的境外那些沦丧人性的老大,他们可没有那么软弱。多半因为柏家这话他不方便说,奉星如也没说。

大家心知肚明。

回到常青山脚,远远地就有老宅派出来的车子接引。一路畅通驰入内院,管家早已带着人恭候在廊下想必他提前得了主人家命令,只等奉星如一行到来。奉星如的脚刚踩下地砖,管家已带着帮佣簇拥上前:解衣服的,送手巾送鞋的,递水的,端茶的,送药的……

把奉星如平安送回柏府,文副官就算完成任务,他也不讲虚礼,奉星如同管家才跟他道了几句辛苦,他水都没喝一口,便回程复命。

奉星如后背挨了一击闷棍,结结实实青紫血肿了一大片,头上也有破口,留了血痂。他脱下滚满了血渍尘土的脏衣服,这副惨样,把上药的女孩子吓一大跳。

“奉哥,我轻点,你痛不痛?”

奉星如不愿矫情,趴着椅背,默默受了,只安慰她,“不痛,你擦吧。”

阿姨送了一盆顶热的药酒鸡蛋上来,并两瓶跌打酒,一只银镯子。她忙着指挥:“等下记得用鸡蛋给奉生滚过,奉生,你忍一下,痛是痛点,消肿很快!”

她交代完毕,风风火火又下楼了。

女孩很听话,都依言照做。她一边为奉星如用毛巾包着镯子和热鸡蛋滚敷,一边同奉星如聊天,分散他的心神不然又烫又痛,太遭罪。窗下传来刹车声,听着似乎不止一辆,随后是纷乱的脚步,说话声。

女孩子蛮高兴,“应该是大少爷他们回来了。”

不多时,便听得极重的踩踏声隔墙响起,是上楼梯的动静。门虚掩着,脚步声径直走开,奉星如没有回头,他听见女孩子问“大少爷”“小黄哥”的招呼,男人应她,话音在奉星如后背交替。

一只有些凉的手落在他背上然后握起热鸡蛋,冷热分明,那凉意更明显。

是女孩子手冷了么?

奉星如诧异地回头,体位受限,他只能勉强扭了扭脖子,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只牛皮靴筒。

沿着军装裤腿往上瞧,武装带,金扣军装,领花肩章,然后是那形色靡艳的眉眼,眼下的红痣从未褪色。

男人低着头,因此睫羽轻垂,那一对向来冷淡的眼珠子此刻映满了奉星如,他这样看人,又不声不响,奉星如没有半点防备,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柏淑美。”

奉星如遭不住,就要起身,却被那只发凉的铁掌按下,那只手钳着他赤裸的肩头,把他牢牢地钉在靠椅上。手的主人不嫌脏,从药汤里捡起新的热鸡蛋,往他背上贴。

“别乱动。”

他不问好,不问疼,也不问烫,更不问种种缘由,只是静默地替奉星如滚鸡蛋,敷药酒。

药酒味重也并不优雅芳香,染在柏淑美手上,奉星如倍感怪异与生分也许是他耐不住此时此景此人此际的怪异。

一个还没完,另一个也上来,在奉星如耳边声如洪钟:“星如,就在家里住,不许乱走了。我叫了医生,晚点让他看看。”

作者的话:大少爷:我就说老婆要在我眼皮底下看着才行。你看我几天不管他,马上出事了

(Ps,药酒煮鸡蛋滚身体,是壮医里的“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