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是谁害的?”
是你。梁聿每分每秒都想将她拆骨入腹,共赴黄泉再沉溺欲海。
“不是你教会我的吗?我是病着的,姐姐要矫正我。”
“没有错的……”
梁聿的话如同慢性的毒烟一样,悄无声息地发出心理暗示,间歇性蛊毒人的思绪,一遍又一遍,在人还毫无察觉的时候就被卷进他递过来的思维逻辑里,听他反复这么说,就好像,这一切真的没有错。
叶子还在落,沙沙沙沙对面屋子里奶奶的鼾声平稳,但在咫尺之隔的这个房间,却窝藏住他们接连不断的喘息:
“姐姐这双手啊,从小到大没碰过什么脏东西现在…却把我的……”
有那么一瞬间,真叫她有种套戒指的仪式感。
他们会结婚吗?
他们,能结婚吗?
梁初楹抬起一支胳膊遮住眼睛,仿佛这样就能视而不见。
有的爱见不得天光,于是闭上眼睛,人便能骗过自己,以为天总是黑的。
后来梁初楹也经常会想起,刚上大学那年,屋门反锁,皮肤发汗,她和那个同姓的少年靠在一起密密接吻的夜晚。
宛若偷情,胜似偷情。
梁聿没待到天亮就被梁初楹赶走了,她声称如果他敢继续耍赖,那回了北京也不准再爬她的床。
这条件太过苛刻,两个人今夜该发泄的也发泄完了,梁聿原本低沉的心情似乎因为亲密行为而有所好转,没再纠缠,应该也是希望可持续发展。
第二天梁初楹蒙头睡到中午才起,梁聿出门很早,发了条消息说游启明找他有事,消失了一天,梁初楹在家跟老太太待一块儿。
奶奶从没放弃给孙女吃腊肉,尽管梁初楹一再说明其实她不爱吃这个,但在老人家的观念里,那就是最好的东西。
她一边拿菜刀削腊肉的皮,把瘦的部分摘出来,一边嘀嘀咕咕:“现在你们生活多好啊,大鱼大肉,我们小时候都挖菜根吃,那时候还超生,一屋子的人喝点菜汤,一张肉票兑不上二两肉,鸡蛋都吃不到嘴里。”
“总有一天好好饿你一顿就好了,到时候估计什么都要往嘴里塞。”她手停不下来,嘴皮子也停不下来。
梁初楹也不反驳,往嘴里塞了圣女果,奶奶不像梁庆或梁聿,她会认为在家里什么也不干是废物的行为,所以高声把梁初楹喊过去做事。
还在滴水的破篮子被架在梁初楹手里,奶奶同她交代着:“把菜根给掐了,只要叶子,然后洗一下……这菜都不是自己种的,哎呦谁知道打了多少农药,吃多了对脑子不好,知道不?”
“你都这么大了,不能再什么都不做只等着吃,我比你还小的时候都踩在板凳上烧菜了。”
梁初楹想到什么,把袖子往上撸,“那你教我吧,我也想做。”
奶奶对此感到很欣慰:“你终于舍得动手了。”
“我也没那么好吃懒做。”梁初楹撇一下嘴,不太想被看低。
晚饭几道菜都是她给奶奶打下手的,梁初楹把电饭煲的插座插上,突然问老太太:“奶奶,你别骗我,那手机真是别人给你的?”
像是没想到她还在因为这件事追着不放,老太太口气重了起来:“我骗你做什么?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丫丫你别管了。”
“那人家送给你以后你还挂着人家的图片当壁纸?手机里全是人家的照片,一张你自己的照片都没有?我觉得你在骗人,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骗我。”梁初楹拎着锅铲,低着头,“你也好,爸也好,从来没觉得我长大了、我能担事,所以就什么都不想跟我说,我也总是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奶奶几根粗糙的手指头搭在灶台边上,龟裂的指节停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