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阑之望着白桃,眸光闪过一丝阴沉,他的预感是对的,这女子果真不是个善茬。
“你是白桃?赵府之前的婢女?”他问道。
“是的,大人,您真的是好记性啊,竟然还记得婢子。”白桃欣喜道。
她一兴奋竟然忘了自己的身份,站起来就要往张阑之身前靠,迟承立刻出刀挡在了白桃面前。
“再敢往前一步,试试!”
白桃被这刀给吓的不轻,一下子跌坐了回去,求饶道:“大人饶命,民女只是高兴糊涂了,方才逾矩了,实在是抱歉。”
“行了,废话少说。”张阑之很是不悦的开口,“将人带至偏厅,我随后就到。”
他其实对于这种爬床的女人也很鄙夷,这一点他与赵彦辰倒是一致的。
总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就连女子也一样,安安分分的做做丫鬟不好吗,非要去攀那不属于自己的高枝。
并且,有手有脚的干什么不能养家糊口,就算不在府上做丫鬟,去采药换钱也是能过日子的吧。
他与温宴先前就是这样的,苦倒也不算很苦,一样是人,他们俩能做到,旁人怎么就做不到了?
这女子现在跑来告诉他这事,只怕是打了什么主意,得小心堤防才是。
迟承收起刀,指了指大门旁边的侧门,对白桃道,“随我来。”
白桃心下暗喜,看样子落脚之地是有了,今夜再也不用挤那破庙了。
张阑之瞧着他们二人背影消失在侧门处许久,他才进入府内。
适才在湖边站的太久,皂靴底部与衣袍都有些潮湿,穿着很是不舒适,他换了身衣裳。
而后,又往书房去了一趟,处置了一些事情,才匆匆赶往偏厅。
他现下十分好奇,这白桃会同他说什么,难道那日中药另有隐情不成?
白桃在偏厅中间站着,迟承在一旁盯着她,谨防她出些幺蛾子。
他也觉得这女子目的不纯,总像是憋着什么坏。
偏室内的气氛有些压抑,等的太久,白桃都快坐不住了,但她又不敢放肆。
自等到张阑之过来的时候,她才感觉活了过来,像是找到了救星,连忙去迎他。
可迟承可不给她这机会,直接拔刀将她逼了回去。
“站好,休要靠近我家大人!”
张阑之在厅中坐下,瞥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道:“说吧,什么事?”
白桃往他面前一跪,立即红了眼,“大人,您可要为民女做主啊。”
“那日大人您中药,下药之人不是我,我是被当成替罪羊发卖出去的,真正下药之人另有其人,绝对不是我。”
初闻此言,张阑之有一瞬间的惊诧,下药之人另有旁人?那会是谁?
可即便他很好奇,也不会轻易相信白桃的一面之词,冷冷问道,“不是你,那是谁?”
“是赵大人自己!”白桃说到赵大人三个字时,神情显然变得亢奋了,“那日他在酒中下药是专门对付大人您的。”
“只可惜事情失败了,为了给您个交代,赵大人便将一切罪责都推给了我。只怪我当时也是色迷了心窍,在屋里藏了合欢散,好巧不巧的让管家给找到了。”
“赵大人?!”张阑之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桃,反问道,“他对我下药做什么?”
这简直就是惊天奇闻。
“为了撮合您与小姐的好事,我敢保证,赵大人就是这个目的。”白桃很是笃定的道,“那时候他嫌恶小姐,想要将她赶紧嫁出去。”
听到这几句话,张阑之皱起的眉头才缓缓松开,竟是这样?
“你凭什么认为他下药的目的是这个?又怎么判定是他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