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离开这里,跑的越远越好,最好是此生与赵彦辰都不复再见。
温宴伸手将张阑之抱得紧紧的,不断地摇着头,就是不肯不肯过去。
“我们赶紧走吧,不要在这儿待着了,我冷。”她说话的时候都在颤抖,张阑之感觉到了。
他将大氅扯了扯,将温宴全部包在了里面,在她耳边轻声道:“好,我们这就回去。”
赵彦辰的长剑之上已经被雪花所覆盖,但是剑刃依旧朝外散发着寒光,如同他的心情一般。
他方才分明看见,那月白色的大氅里面,有两只胳膊绕过来圈住了张阑之的腰身。
她到底是不听他的话了,赵彦辰看着那月白色的大氅,心下已是天寒地冻。
他觉得自己为了温宴已经在慢慢改变了,衣食住行哪样最好就全部给温宴寻来。
她睡不了硬塌,就命人定制了软软的垫子放在塌上,就连被子都是他亲自经手过的......
做这些就是为了弥补她,挽回局面,让温宴接纳他,不再想着逃跑。
可是,她一醒来就只想着张阑之,心里眼里丝毫都没有他。
难道,这十个月的相处,她就没有一丝丝在意他吗?
还记得温宴三月来找他的时候,眼里分明是带着爱意的,他知道她对他有好感,再加上几个月的相处怎么说都会有情意在里面吧。
现在这样,简直是在诛他的心。
张阑之带着温宴继续往前走,赵彦辰再也忍不住了,几步上前,将长剑抵在张阑之的腰侧。
剑刃上的雪花陡然飘落,四散飞去,森然的寒光便更甚了。
“站住,赵府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若是想要毫发无损的离开本官府邸,将温宴留下。”
张阑之却不搭理他的话,揽着温宴继续往前走。
他还不信了,都是朝廷命官,他还能在这里诛杀他不成,除非他是不想要这官途了。
当真是不将他放在眼里,赵彦辰眯了眯眼,提剑直落于张阑之的颈侧,怒道:“再走一步,试试。”
冰凉的触感令张阑之陡然停住脚步。
这次,他不得不转过身来面对着赵彦辰,他知道他真的下得去手。
“赵大人,你这是要谋杀朝廷命官吗?我带我妹妹回府,哪一点惹到你了?”
“妹妹?你骗鬼呢。”赵彦辰厉声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狠辣。
“本官查过你的户籍,你是独户并没有妹妹,若是再这般不知好歹,我便让户部将你的所有户籍都调出来,明日拿到朝中请陛下过目,看看你有没有犯欺君之罪。”
他言外之意是张阑之改名换姓考科举,此罪乃是杀头之罪,温宴听明白了。
她回头望着赵彦辰手中那把闪着寒光的利剑,忽然就开始害怕起来。
赵彦辰这话并没有说错。
科举的规则她从前也听说过一些,确实不允许改名换姓参加科举考试。
虽然他现在是独户,温家的户籍也都消了,但是管理户籍卷宗的库房定然还存着先前的记录。
只要稍稍费些力气就能够翻出来,这对赵彦辰这样手眼通天的权臣来说,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若是到时候真的被送到陛下手中,陛下一定会龙颜大怒,狠狠的惩罚犯罪之人。
张阑之现在虽然官至中书,可是他是寒门出身,根本就没有什么靠山,若是造此遭难,恐怕将会万劫不复。
这是威胁,也是事实。
若是她执意跟着张阑之走了,那么,她就成了害他的凶手。
可是不走......留在这里,她又如何自处。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