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苑娘心道您就是那半个外人啊,可是你就一直站在我的身边。但她知道嫂嫂的好意,不是所有人都像嫂嫂一样的好,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嫂嫂一样,有一个把忠诚与家都托付给了她的丈夫,嫂嫂总说她对哥哥是士为知己者死,是以她愿意为了他肝脑涂地,是以她愿意像母亲一样照顾他的小妹妹。
这些苏苑娘上世就知道了。而这世的嫂嫂,原来早早就和哥哥这般交心了,对如今的她就跟上世对后来的她一样的好。
嫂嫂说的,她只管听就好。
孔氏见无论她说什么,小姑子只管点头,一脸受教。孔氏这心呀,也是被这赤诚乖巧的小娘子打动了,她点了点一脸乖巧听话的小姑子的头,无奈道:“我说的
都真的,也不指望你现在就懂,你现在好好听着记在心里,以后遇到了你就知道嫂嫂跟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说罢,孔氏也知道自己的话矛盾了点,跟小姑子强调道:“我对你好,那是因着你哥哥对我无二心,自然我对你无二心,哪日你哥哥对不起我,我不害你都难,可听懂了?”
自是听懂了,上世嫂嫂也是亲口跟她说过跟这差不多的话呢。
这话她很熟,苏苑娘点头不已。
还是点头,看着这活宝孔氏真真啼笑皆非得很,不过,她虽面上未显,但心里也因小姑子的话,对苏家大兴土木建园子的事有了个清晰的判定。
之前她不敢猜,不敢想到那头去,但这几年老护国公与本家侄子走的比亲父子还近,想来不仅仅是两人长得那么神似简单罢?
回头她得与大公子好好商议一下此事不可。
这厢孔氏一直留到家里跟着她家大公子的随平过来报消息,常伯樊得了报信就过来叫人,苏苑娘早已穿扮好在等着。
她这一番穿戴,有孔氏的手笔。苏苑娘父母虽是北面人,但苏苑娘自南方出生,打南方长大,在苏家的时候她是苏家的掌中宝,到了常家,常家最好的一切皆在她眼睛里,是以常伯樊是从南边过来朝户部要银子的,但苏苑娘的全身上下,可无一处有常家缺银子的影子。
孔氏一见妹妹的穿戴无不一精致,便连定头发的小金针头上束的都是圆润无暇的珍珠,这在寻常人眼里就是能看出好也道不出这好在哪里,可在苏家那帮子妇人女眷眼中,她们那天天钻在这些里面的眼睛可是再知道不过这其中的好了,于是在见过妹妹特意叮嘱丫鬟从简的打扮还是过于贵重后,孔氏毫不犹豫亲自动手,拔去了苏苑娘发髻当中的那些小金针,动手给苏苑娘挽了一个简约又不失灵巧的少妇髻。
这还是从宫里刚流传出来不久的新发髻,还是孔氏从护国公府里那出身名门的少夫人那里学来的。
这灵巧的少妇髻极衬苏苑娘,孔氏也没料到这头发这般的与她妥贴,待梳出来小姑子身边的丫鬟皆发出了惊叹之声,孔氏也觉得真真是赶巧了。
等到姑爷来报信,见到小姑子只说了半句“兄长来信了”的话,就傻傻的停住看着人不放,像只呆头鹅一样,孔氏此时跟小姑子身边的丫鬟们一个样,回过头握着嘴轻笑不已。
常伯樊一来就呆了,三姐她们连带嫂嫂还扭过头去了,苏苑娘先是没反应过来,等常伯樊定定看着她就是不挪眼,渐渐她就察出了其中情形来。
“别看了,”苏苑娘莫名觉得脸烫,可当前的事要紧,她上前拉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劝道:“回家再看,莫误了时辰让哥哥等我们。”
还是莫耽误了哥哥等他们才最为要紧。
常伯樊被她摇回神来,见只有她上前来,屋里的其它人等都避开了,常当家略有些尴尬,也红了脸,握过她的手握了握,抬头与孔氏那边告辞:“大嫂,兄长那边已经来信了,那我现在就带苑娘走了。”
苏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