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手机:“喂,你们不吃东西啊?”

管家像找到了救命恩人,连忙递上食物。霍宁把乌冬嗦得震天响,边吃边不忘说道:“洪总,你这种时候就别找我表哥谈工作了,好不容易年末放个假,大家这气氛至少得和和美美吧!”

他抬起头,几个应该“和和美美”的人里面只有洪奇看起来还算正常。洪奇擦了擦汗,干巴巴地笑道:“对啊,大家吃,大家吃。”

一顿饭吃得很沉默,最终,这场巧遇在陈意拉走庄潇后迎来了结束,洪奇低声和管家说了几句话,不久后也和林裕淮离开了。分别时,林裕淮回头对李敬池眨了眨眼,隐蔽地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李敬池有点心虚,但林裕淮很快转了过去,像是刚才无事发生。

天色有些晚了,唐忆檀为李敬池系好腰带,漫不经心道:“为什么帮庄潇挡酒?”

李敬池还没回答,唐忆檀又问:“脖子上的项链戴了两个月都没见你摘过,是庄潇送的?”

“不是,项链是我爸留给我的。”李敬池否认道,“至于挡酒……”

唐忆檀替他理好浴袍:“想好了再回答。”

李敬池垂眸,从唐忆檀的角度看他的睫毛很长,模样很听话:“他一沾酒就醉,我不想听他在外人面前说些有的没的。”

侍者让开一条道,唐忆檀淡淡嗯了一声,牵着他回屋:“这种事下次和我说。”

李敬池不解:“然后呢?”

灯光暗了下来,所有人离开,唐忆檀逆光的五官深邃,语气像在陈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然后我会让洪奇把酒撤走,再让这些人都离开,别来打扰我们。”

李敬池笑了,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和唐忆檀是一类人,都有着强烈的自尊和领地感,不喜欢别人侵犯边界。自从旅程确定,他们就自然地认为这两个月是用来放松的,属于私人时间。

这也是为什么唐忆檀不愿意和洪奇谈工作。

水缥的温泉疗愈名副其实,这一晚李敬池睡得格外的沉,梦里,泉水温暖,唐忆檀搂着他靠在池边,头上还顶着一片枫叶。李敬池抬头把红枫摘了下来,却被唐忆檀深深地吻住了。

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李敬池打开窗,山间空气清新,鸟叫声萦绕耳畔,令人心旷神怡。手机亮了亮,上面是唐忆檀发来的消息:睡醒了告诉我一声。

李敬池窝进沙发中,顺手给李允江发了点风景照,陷入沉思。

唐忆檀言出必行,两个月以来他们一直是分房睡的,程妈看在眼中,只能变着花样做饭,希望能让冷漠的金主回心转意。但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李敬池和他的关系几近错位,而这场由李敬池主导的拉锯战也面临结束。

感情的主动权重新回到唐忆檀手中,他很大度,给足了李敬池时间,甚至没有对昨天挡酒的行为计较。

“叩叩。”

李敬池光着脚跑去开门,唐忆檀穿了件高领毛衣:“出发吧,早餐路上吃。”

他弯下腰,帮李敬池穿好袜子和鞋子,又不厌其烦地拿上围巾和毛呢帽。李敬池一声不吭地看他做好准备,突然问道:“唐忆檀,你喜欢我什么?”

唐忆檀反问:“喜欢就是喜欢,还需要理由?”

他这么说,李敬池突然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听起来有点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