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王鑫却迟钝地大笑道:“哈哈哈,说得好,这说明什么啊?小李已经入戏了,今天这么心疼他哥,明天就会演得更好。”
这份说辞不算太牵强,好歹化解了现场的尴尬。林裕淮没有理会庄潇,他看向王鑫:“本来下水戏就排在下午的,如果一切都没问题的话,今天就拍掉吧。”
他的话也算让庄潇和李敬池各退半步,王鑫挥挥手,毫不在意:“可以,休息一会,待会再说。”
托林裕淮的福,李敬池今天中午吃得相当丰盛。
保姆车上,林裕淮不解地看着已经吃完两碗饭的李敬池:“你昨晚不是还和盛斌去饭局了?千影没让你们吃饱?”
李敬池筷子一顿:“不太好吃。”
何止是不太好吃,李敬池想到佘影昊的面孔和昨天那十几杯酒就想吐。
林裕淮为他夹了些菜:“要是你喜欢的话,以后就来我这吃吧。”
李敬池还未开口,他又笑着接下去道,“别拒绝,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
一瞬间李敬池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但这些纷杂的思绪都在看到碗里的两个鸡腿后停止了。李敬池的指尖微微用力,衣服下的吻痕似乎在发烫,良久,他只说:“对不起,可能我不太适合你。”
这是他说得最真心的一次:“林裕淮,我不够好,你再看看别人吧。”
回答李敬池的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林裕淮的唇很热很软,仿佛只是在纯粹地献上心意。
林裕淮将他的手放在掌心:“哪里不够好?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李敬池神情中透出一种少有的柔和,与以往锋芒毕露的样子不同,此刻他的眼神像是融入了初夏的暖阳。他明明很瘦,内凹的腰线在白衬衫中若隐若现,藏着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但这份利落感又被弯起的嘴角所抵消仿佛他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笑话。
林裕淮的心化成湿软的春水,突然有点后悔刚才没多吻他一会。
李敬池夹回一只鸡腿:“世界上最好的人吃不下两只鸡腿。”
林裕淮没有拒绝,他以指腹轻轻摩挲嘴唇,也不知在回味什么:“你知道吗,你的电影曾经给了我很大的力量。”
李敬池抬头:“我的电影?”
“浮生日记我看了足足十二遍,我可以清晰地记得每个镜头语言,每一句你说的台词。”林裕淮道,“你刚才的眼神和结局李念坐在街边,看向街头拉琴老人的那幕如出一辙。第一次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我还在做歌手,我就想,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倒霉的人?他的家人去世,妹妹重病,自己被裁员的同时还被高利贷打了一顿丢到湖里,他明明是生死垂危,爬上岸后居然还想着要活下去。”
“李念都想要活下去,我又怎么能去死?”林裕淮指指耳朵,自嘲道,“我车祸后,医生说我聋了,以后可能再也唱不了歌了,我在家躺了足足半年,家里堆满易拉罐和酒瓶,以此来逃避死去的朋友和工作伙伴。直到我重新翻出了浮生日记,在看了十二遍后才从成堆的垃圾中爬了出来。”
这是李敬池在所有场合、所有采访中正面听到林裕淮重提当年的车祸,他的心脏像是被人捏了一把,又酸又涩,甚至有些难以呼吸。
李敬池回握住他的手,第一次感觉到言语的无力,他想说点什么,但此刻所有话语都失去了力量。
林裕淮笑道:“庄潇虽然刻薄,但有一句话说得没错我不想让你演加戏是我的PTSD在作祟。没错,我害怕当年的事情重演,也害怕你出意外。因为我花了足足五年,从底色这首歌一直拍到一念成邪才见到你,我还想再多看看你,不但是把我从泥潭中拉起来的李念,更是赋予我灵感的李敬池。”
“你说喜欢底色的那天,我甚至想过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