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回去吧。”
李敬池道了声谢,上了后座。车门关上,他身旁坐着的男子全副武装,帽子遮得极其严实,根本认不出来是谁。李敬池知道圈内很多艺人架子大,反感后辈不叫人,只能问道:“请问老师是……?”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笑出声了:“谁的车也不知道,你就不怕乱上车被拐卖了啊?你是哪家艺人?”
李敬池赶紧道:“不好意思,我是蔚皇的,今天第一次进组。”
山路有些颠簸,司机是个嘴巴关不住门的,闻言道:“呦,还是蔚皇的。关系户啊?”
身边全副武装的男子动了,口中制止道:“小陈。”他的声音有几分古怪的熟悉感,但李敬池没有多想,也没有对司机小陈的出言不逊而生气,他大方应道:“是啊。”
两人闻言均是一怔,身侧的男人摘下鸭舌帽和口罩:“李敬池?”
夜晚的车内昏暗,但是满载着月光,月色融进面前男人的瞳色中,映出李敬池愣住的身影。他长相俊美,第一眼难以分辨性别,而轮廓分明的五官中,最难忘的就是那双灵动的眼睛。
曾经李敬池在银幕上、在电视中、在海报里见过这个人无数次,他在他梦中频频出现,却远远没有二人面对面来得震撼。
又是一个猛烈的颠簸,小陈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路况太差了”
这一震把李敬池带回现实,两人猛地前倾,所有记忆骤然消失,庄潇稳稳扶住他:“没事吧?”
被庄潇碰过的地方开始发烫,李敬池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了。树荫挡住月色,黑暗中庄潇开了顶灯:“没想到上周刚和你打过招呼,今天进组第一个就遇到了。”
开灯后,人看得更清晰了,李敬池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他的脸很不礼貌,仓促移开视线道:“庄潇老师,我没想到这是你的车。”
“没事,顺路带你回去。”他刚才拿着的剧本掉到了地上,庄潇捡了起来,“介意我看看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敬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还是说:“不介意。”
庄潇翻着剧本,他看的很慢,但是很认真。顶灯为他画下一道侧影,衬得挺拔的鼻梁和薄唇更是好看的触目惊心。车内充斥着静谧,没有人说话,李敬池偷偷看着他的侧脸,却能明显听到自己的心跳。
这是女娲的杰作,李敬池头晕目眩,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回酒店的路足足半小时,不出十五分钟庄潇就把他的戏看完了。李敬池赶紧移开视线,心不在焉地看着前方的椅背。
庄潇将剧本整理好还给他:“笔记的思路很好,也很完善,感觉你下了不小的功夫。”
两人的指尖相触,李敬池迅速收回手,低声道:“试戏的时候王导和我说了不足之处,但感觉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改的。”
小陈握着方向盘,无声地笑了下。
他这幅样子就差把求教写脸上了。
果然,庄潇坐过来了一点,他指着李敬池剧本上谢初杀青戏的那幕:“这里可以改改,谢初最后可能不止是悲伤,人在临死时会经历三个阶段,先是难以置信,随后是痛苦,到最后才是作为‘谢初’这个角色的感情,比如悲伤与释然。”
这三两句话轻轻松松便拨开了关键之处,李敬池摸遍口袋没找到一支笔,庄潇像是发现了他的窘境,从座椅背带中拿出钢笔:“给。”
不知道是不是路太颠簸了,李敬池的字都在发抖,他甚至不敢看庄潇,只能埋头写着笔记。旁边,庄潇继续道:“不过诠释角色是诠释,具体怎么样还是要看演绎,等看完你的戏才能更好提出建议。”
和娱乐新闻中一样,庄潇人很好,说话也没有任何大牌架子,李敬池问道:“那你会来片场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