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血,燃透半边天空。

临走前,李敬池动了动唇,只说了一句话:“不值得,好好爱自己吧。”

背后传来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一别经年,这个色厉内荏的女人终于哭了。但李敬池没有听,他脚步生风,迈过窄瘦的铁门,离开了这座囚笼。

第一百二十章荣幸

荧山的冬风微冷,李敬池仰视着一望无际的夕阳,问道:“有烟吗?”

郭杰递出烟盒,又想去掏打火机,李敬池取了一支,摇摇头:“不用,我不会抽。”

郭杰去动车了,山坡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烟草的味道很淡,李敬池用手指捻着,在鼻尖闻了闻。

林裕淮道:“我们在玉城出车祸的那天,郭杰抽了一整晚的烟。”

李敬池开口道:“他当时压力一定很大。”

话虽如此,李敬池想到的却是唐忆檀在玉城乡下等自己的场景,当时他的面色瘦削灰败,眼中布满血丝,脚下踩着一地的烟头。唐忆檀从来没有烟瘾,只有在压力大时会抽一根,但随着他们认识的年份推进,唐忆檀抽烟的频率也越来越频繁。

晚风刮得脸上略微发痒,林裕淮侧过头,轻轻取下他指尖的烟,和他在暮色中接了个吻。

一吻毕,林裕淮道:“刚才真想拉着你转头就走,让她别再说了。”

李敬池讶异道:“为什么?”

林裕淮笑道:“好不容易有点优势了,我怕你听完她的话心软,会把唐忆檀的位置提上来。”

李敬池调侃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容易吃醋?”

林裕淮从背后抱着他,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像一只粘人的大型犬。两人耳鬓厮磨,李敬池的耳朵本就敏感,没过两分钟便烧得通红:“你是狗吗?”

“是啊。”林裕淮咬着他的耳垂,声音发闷,“一想到以后要和其他人分享你,我就舍不得,早知道在一念成邪的时候就把你拐走了。”

李敬池捏住他的鼻子,提醒道:“你是不是忘记自己还失忆了?”

“只想起来了一点。”林裕淮对上他质疑的目光,及时岔开话题,“亚巡的最后一场演出就在两个月之后,你和冯屿悠悠的票我都准备好了,郭杰会寄到你工作室。”

李敬池眯眼:“你就见过他们一面,连名字都记得?”

就在这时,郭杰开来了车,拯救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林裕淮。汽车冲破漫天的火烧云,放着起了林裕淮熬夜录好的新专。隔板升起,歌声回荡在车里,后座的两人牵着手,像一对寻常的小情侣般开始讨论去哪里吃饭。

今年荧城的冬天不怎么冷,年末渐近,李敬池也把孟氏的事全权交予徐暖打理,自己则为牛神的事忙得焦头烂额。这是他第一次自导自演,每次审片时都不太满意,反而是何彦遥看得津津有味,连称这是今年最好的电影。

他忙于工作,自然有人不开心了。林裕淮粘人,唐忆檀占有欲强,庄潇报复心重,一来二去,李敬池不但白天被审片操劳得万分疲惫,晚上还要被三人操劳得精疲力竭。两周下来,陈意都看不下去了:“不是,你怎么每天一脸肾虚样啊?我说你要么可汗大点兵,每天指定一个人,要么搞三个绿头牌,随机翻翻牌子。”

他一贯爱出馊主意,但李敬池已是穷途末路,竟然头昏地觉得指定人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两天后,庄潇一脚把陈意踹出工作室,居高临下道:“是你建议他昨天选的林裕淮?长本事了。”

陈意欲哭无泪:“他自己选的关我什么事啊,说不定明天就轮到你了。”

工作室里,方荨担忧道:“李老师,现在都十二月了,还有蚊子吗?我这里有青草膏,你抹一点吧。”

可汗大点兵,卷卷有李敬池名。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