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脑中闪回。记忆是走马灯,断片的思绪里,大多李敬池都有着这样的小表情,他们有的面带尚未餍足的不满,有的嘟囔着琐碎的小事,但林裕淮不嫌烦,只觉得分外可爱。

“……有用。”林裕淮的呼吸变重了,言辞混乱,“想起来了一点,我们远不止是朋友,我们接过很多次吻,也喝过酒,你对我很重要,我……”

李敬池充满希望地看向他,谁料林裕淮话说到这里就结束了。郭杰的办法是个办法,但不管用,李敬池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像条死鱼软在椅子上,无奈道:“对,看来这个办法有用,但是不多。”

林裕淮握住他的手腕,竟是捏着李敬池的下巴又吻了上来:“再试试。”

第一百零七章主动

十分钟后,李敬池侧开头,狼狈地喘息着。他的嘴唇已经被亲肿了,眼尾泛红,鼻尖萦绕着林裕淮身上清爽的气味。酒香四溢,两个高脚杯全空了,来送酒的侍者绝对想不到红酒会因为调情而消耗殆尽。

明明喝得不多,李敬池却感觉到一丝微醺,林裕淮用大拇指抹去他唇角淌下的红渍:“还吃得消吗?”

李敬池有点想骂他了,但也不知道找什么理由骂他。

李敬池抬眼,呼吸不稳地摇摇头:“我还好,你想起什么了吗?”

两把椅子靠在一起,林裕淮道:“想起来的不多,我记得有一次去你朋友家吃饭,我们都喝了酒,然后我们就像现在这样……”

话说了一半,他捂着头露出痛苦的神情,李敬池知道复健的过程很长,需要徐徐图之,便立刻抓住他的手:“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别逼自己。”

林裕淮勉强扯出一个笑:“但那样很难受。”

李敬池一怔,听他缓缓道,“你明明就在眼前,我知道你很重要,我很在意你,却想不起来任何和你有关的记忆,这样对你不公平。”

李敬池的心顿时软了:“我可以讲给你听。”

林裕淮问道:“包括我们相处的细节?”

李敬池没有说话,看表情有点不情愿,脸却红了。林裕淮见好就收,一边给他夹菜,一边问起了正事:“郭杰没怎么和我说你的事,两年前我出车祸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敬池定了定神色,把车祸的情况和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这两年走来艰难,说到孟氏使父亲蒙冤和网上的舆论战时,他的言辞几度混乱,快要收不住内心满溢的愤怒。但林裕淮没有打断他,只是安静地倾听着,捏了捏他的小拇指。这个举动胜似鼓励,平复了李敬池的情绪:“拍摄第五春时我就有出国学编导的想法了。后来我趁着假死风头没有过去,在冯屿和徐暖的帮助下申请到了法国的学校。”

该说的都说完了,来时路坎坷,但已经是过去式了。他长舒一口气,林裕淮却道:“你的抑郁症呢,是怎么好的?”

李敬池的筷子停住了:“……定期吃药看医生,两年不到就好了。”

话说得轻巧,但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明白其中有多不容易。巴黎气候湿润,街上常常蒙了一层细密的小雨,刚开始时李敬池手腕的伤还没好全,心也像被覆着阴郁的黑雾。语言不熟悉,也没有认识的人,他抛下所有杂念,全身心投入到课业和电影里。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在脱离了演艺圈的染缸后,沉寂许久的李敬池也像倒伏的枯树一点点生出了新的枝叶。

林裕淮抱住他,低低道:“辛苦了。”

他的怀抱很温暖,李敬池笑了笑:“都过去了。”

说完这些,他把牛神的拍摄计划和林裕淮说了。何彦遥写剧本的水平很好,林裕淮听后也道:“文化底蕴和个人风格都很强烈,有拿奖的潜质,和你那部第五春一样。”

“第五春有郑元冬和庄潇坐镇,但牛神没这么好的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