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车如一道笔直的线划过荧城,载着两人走向城市边缘,在某一刻李敬池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死在超速的车上和林裕淮的背后。
五分钟后,林裕淮踩下刹车,直起身看向红绿灯。
李敬池心脏突突地跳,半天才从刺激中缓过神:“怎么开这种车出来?”
林裕淮拍拍车身:“帅吗?我的爱车,自己喷了漆换了脚踏。”
李敬池勾唇,如实相告:“帅。”
头盔下,林裕淮笑了:“有了它,任何记者都别想追上我。”
话音未落,他又说:“抱紧了,走了。”
绿灯亮起,猎风刮起衣摆,林裕淮疾驰而行,将他带向不知名的地方。
二十分钟后,车在郊区的一栋别墅停下,林裕淮摘下头盔,李敬池抬头望向这栋小洋房:“这是哪里?”
林裕淮熄了火:“我家。我想了半天觉得哪里都不合适,还不如叫你来我家。”
李敬池讶异,而林裕淮做了个手势:“请吧,我们去对戏。”
迈入客厅,李敬池转头扫视,发觉林裕淮的家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一直以为做音乐或艺术的人会比较重视设计,房间也走简约的风格。谁料林裕淮家满墙的游戏黑胶唱片与卡带,书柜里全是乐高。
林裕淮扔给他一听可乐:“走,我一般在地下室排戏,那里有感觉。”
接过冰镇可乐,李敬池跟随他的脚步下楼。推门而入,房间视野开阔,中间放着床垫和道具,巨大的镜面映入眼帘,随之而来的是房间顶部、两侧、底部的灯。
林裕淮摁向墙壁上开关,熟练地开了顶光:“那天我回去思考了很久你说的人物理解,我觉得你说的没错,作为长兄,谢元被一种无形的责任感驱使着。在两人重逢时,他的第一反应先是作为谢初的哥哥,然后再是卧底。”
李敬池心中一动,懂了他的意思:“在谢初的杀青戏之后,他的心态也会发生改变,他把身为兄长的那面隐藏了起来,迷失在卧底的身份中。”
林裕淮赞同:“没错,这才是一念成邪,谢元这个角色受谢初很大的影响。”
语毕,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无声的默契在地下室蔓延。林裕淮喝完可乐,率先打破了平静:“剧本带了吗?来试试戏。”
李敬池拿出剧本看了眼:“开始吧。”
说完这句话,他抱着不存在的枪,微微屈着身体,眼中带着属于谢初的凌厉。他走路的声音极轻,如同猫的爪垫,未曾发出一丝声音。
就在走过下个转角,两人正面撞见,李敬池抬枪,低声利喝:“谁?!”
林裕淮瞳孔缩小,惊讶之色爬上脸庞。他握着枪的手在颤抖,但那种久别重逢的惊愕转瞬即逝,随之变为怒意:“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敬池停在原地,林裕淮眼中带上痛色:“闭嘴!你当时考上的大学呢?没去吗!”
李敬池眯起双眼,举起枪对准林裕淮,语气带着威胁:“谢元,放下武器,你的团伙已经被通缉了。”
他的动作虽快,却没有林裕淮快。只见林裕淮飞速蹲下身,右腿一扫,直接将李敬池绊倒,随即又是一个肘击,张手便夺了他的枪。李敬池仰面摔在床垫上,被林裕淮揪着领子,狠狠说道:“滚回去,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李敬池胯部一动,膝盖以刁钻的角度击向他的腹部,林裕淮立刻闪躲,向旁边倒去。两人位置交换,这次变为李敬池骑在林裕淮的腰上,捏着他的脖子,以极近的距离一寸寸打量着他的脸:“哥,你错了,我就是来抓你的,跟我一起滚回去吧。”
林裕淮眼眶发红,不住地喘气,正当要再演下去,他却顿住了,两人呼出的鼻息相交,他的手掐在李敬池腰上,气氛怎样都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