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之后孟子卿率先放开手,平复呼吸,握着剑举手抱拳:“多谢一一赐教。”
易檹抿唇轻笑,挂上些羞涩腼腆,“子卿也很厉害。”和刚刚剑风凶狠一击毙命的模样大相径庭。
孟子卿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不嫌陪我练剑无聊就好。”
“倒也不无聊,总比打那些自视甚高的蠢蛋来得开心。”易檹收剑入鞘,“子卿脾气好呢,学得也不慢。”
名派子弟在易檹面前便变成了自视甚高的蠢蛋。
孟子卿忍不住笑了一下,分不清是因为那些“蠢蛋”还是因为易檹一句简单的夸赞,或者两者都有。
随后不久易檹便告辞离去了,孟子卿道好目送着他离去,有些依依不舍。
易檹身为易府三公子,却日常孤身一人来往这片树林,身侧无人跟随,虽然看着可疑但孟子卿也因私心从不去探寻其中原因,并且不与旁人诉说,这反而成了俩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至于孟子卿的想法,易檹也许心知肚明却也并没捅破窗户纸,毕竟易三公子多聪慧一人,孟子卿也从未遮掩自己的好感,练武之时他暗藏私情的触碰易檹只是轻轻避开,面上依旧是浅浅的笑意,依然愿意向他伸出援手。
这份体贴让孟子卿心怀感激,更不免愈发向往。
渐渐的,孟子卿把平时做工的时间都用来追寻易檹的动静,易檹身为易家的少爷多是出现于宴席与擂台上,只是在人群中远远望上一眼便心满意足。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他这辈子与易檹的际遇可能就这么一次,何苦纠结于心反而蹉跎了时光,所以并未在这没有结果的倾慕上郁结,坦然接受了。
树林的练武是阴差阳错之下的因缘际会,孟子卿很满足了,小心翼翼地靠近着,以此得到一点小小的慰籍。
然而在宴席之上,关于魔教中人企图作乱的消息甚嚣尘上,愈演愈烈。听得多了,孟子卿心里多多少少也留下一丝疑虑。
他有些放心不下,抽空去了一趟城边。
萍城没有城墙,所以他要找的那些人有些难找。在狭窄脏乱的的小巷里穿行许久,看到眼前堆积着成堆杂物盖着一些脏烂布条的地方,他敲了敲离得最近的一个木板,却没有任何动静。
孟子卿不慌不忙地又敲了敲,木板这才被挪开,探出一个脏兮兮的脑袋警惕地看着他。
“什、什么事……”
孟子卿从怀里掏出买的包子,陈家铺子的肉包,皮薄肉厚,不少暗中的视线落在孟子卿手上。
“有些事想问你。”
小乞丐咽了咽口水,眼里流露出一丝渴望,他爬出了用杂物堆出的容身之处,靠近孟子卿。
一股酸臭的味道随着他的靠近漫过来,孟子卿毫无波澜地说道:“走吧。”
他领着小乞丐走远,离巷子远了些才停下。
“你们最近可有看到过穿着与本地风格不相近,头包布条或面黑口音怪异的人出入萍城?”
小乞丐想了想,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有、有,最近人太、太多了,见、见到过。”
“长得比、比玄州人黑,黑得多!”
孟子卿沉默片刻,折花会算是盛事,人员往来比平日多,就算是确实有南蛮人倒也不能咬定是魔教之人。他想了想,把包子扔给了乞儿,又拿出几个铜板,说道:“再去问问你的同伴近日城里可有什么怪事。”
小乞丐接过肉包,看着铜板眼前一亮,贪婪之色溢于言表:“我、我自己可以!不用、用别人!”
“有人偷了那些个黑,黑面人,没偷成,人不见了!他们都、都说他死、死了!”
孟子卿闻言,倒也没责怪乞丐语无伦次,微微矮身隐晦地将铜板落在小乞丐手里。有乞丐去偷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