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孟坚拉着易檹聊天变相帮孟子卿看住了人。

他先把一部分河蟹给洗净了,趁着其他的小虾小鱼还新鲜,将蟹破开和鱼虾舂成酱,放上腌料灌进了土坛子里,腌好后既可以下饭也可以给菜增味儿。

晚饭是炖煮的野菌鸡汤和煎炒的酥蟹,鸡汤上浮了一层又厚又澄亮的黄色鸡油;蟹上撒了一些薄盐,油盐都难得。

孟坚吃得开心极了,但孟子卿这次不敢放开让他喝了,于是管着他的酒,孟坚忿忿,然而一想到昨夜自己喝醉之后的事儿,又默默坐了回去不再提酒。

饭后孟子珏拾掇碗筷,易檹是客人自然不让他干活,被孟子卿推着进了屋,吃过晚饭消消食,自然是要准备睡了。

待到铺好床铺后孟子卿回头,却不见了人影。

“易檹?”

孟子珏看着眼前锦衣华服的男子,少女心中警惕。她不知这人到底和师兄是什么关系,有何用意,但从师兄与他之间的态度来说,来者不善。

“孟姑娘。”易檹轻轻唤道。

“不必如此紧张,暂且不会对你做些什么。”

气氛猛然一窒,孟子珏面色凝重地看着易檹,放下手中的厨具,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与我师兄,不,你想对我师兄干什么?”

“我才不会对子卿做些什么,要干的早干了。”易檹抬起手将一缕耳边的鬓发拢到耳后,面带笑意,语气意味深长,暧昧得让人不自觉想入非非。

“你!”孟子珏怒瞪双眼,右脚微踏向前,身体微微前倾。她对师兄并无男女之情,但是兄妹情谊却远比虚无缥缈的爱情更加凝实。孟子珏知道孟坚的撮合是何意,她隐隐能感到师兄也无意于男女之情,但为了亲人她也愿意。

如若师兄有了意中人,她自然乐于接受新的家人。眼前这人,毕竟是孟子卿带回来的人,稳妥为重。

孟子珏冷静下来,站直身子,沉声问道:“那易公子此行,又是为何?”

“自是为了亲事。”易檹答道,“我俩已是心意相通,可子卿拒绝了。”

他敛起笑容,直视孟子珏的眼睛:“因为你。”

孟子珏脸色发白:“但我与师兄……”

“我自是知道你们并无私情。”易檹淡淡地说道,“可他却是因责任二字拒绝我。”

为人子的责任、为人兄长的责任。

“你可真让人妒恨,只因是家人,只因是令人担心的幼妹,他便愿意娶你。”

“若没有这责任就好了……”易檹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