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易檹暗暗咬牙。

“那晚在树林……我从未想过杀你。”

孟子卿握着茶杯的手一抖,好悬没把茶水给晃出去,眼皮直跳。从未想过杀人灭口那自然是好的,但现在这眼看着就要糊弄过去了,突然提起这遭又是想要作什么幺蛾子?

“那人确是魔教教徒,前魔教左护法,因此我才杀他。”易檹垂眼看着茶水随着手指的动作在杯里晃荡,一边淡淡地做着解释。

孟子卿不愿再听,知道得越多越不容易脱身,开口道:“在下自是明白的……”

“我不杀无辜之人。”易檹仿佛突然卸下了伪装,神情蓦然冷淡无波,直直地看着孟子卿,打断了他的推辞。

“你与此事无关。”话语冷静自持,藏在袖内的手指却在孟子卿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捏紧,易檹重复道:“所以我不杀你。”

孟子卿沉默片刻,不好再装傻充愣,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他扯开一抹温和的笑,带着戏谑的口吻打趣道:“那想必第一次练剑之时,易公子不确定我是否无辜,却是带了杀心来试探了。”

易檹一愣,不好意思地答是。

“我信你。”

孟子卿的三个字落在易檹耳里,他只得低低地说了句好,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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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酒是好酒,人是美人;酒是好水好米酿出来的萍城米酒,色白浓稠,口感绵软香甜,美人是易府三公子,灯火朦胧之间越发动人心魄。

孟子卿比自己想象中更嗜甜,再加上米酿不同于其他高粱酒,软糯白甜,丝毫不辣口,他不由得有些贪杯,也许也藏着不为人知的放纵。

喝着喝着,眼前还算清晰的人影也不分明了起来,孟子卿手支着变得沉重的脑袋,他手里还捏着半满的酒杯,醉眼惺忪。

他看着易檹,一截白皙的脖颈在青衣外仿佛发着莹莹的光,再往上走,唇红齿白眉眼如画,孟子卿现在浆糊脑子里蹦出几个字。

好白,好美,谁啊……

孟子卿直接拉过易檹,抚上他的脸,努力睁大眼睛想要将美色看个分明,于是越靠越近,近乎狎昵地抚弄着易檹的脸。

“易檹……”孟子卿认了出来,忍不住低笑起来。

易檹酒量过人,仍然清醒,屏着呼吸看着某个醉鬼撒酒疯,任由孟子卿带着酒气的灼热气息扑在脸上,他好似也有些醉了……

孟子卿东揉西捏,手下肌肤滑腻,最后他一个躺倒在易檹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得出结论。

“果然很漂亮……”

醉鬼阖眼睡了,清醒的人却呆在原地动也不敢动,揽着怀里的人生怕他滑下去。

孟子卿斜睡在易檹怀里,软骨虫一般毫不在意自己的姿势,易檹只好环住他的腰将人扣在怀里,抱了个满怀。无法言喻的满足感随即升腾而起,怀里沉甸甸的人,他想把他装进心里,这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的感情让他感到迷茫惊奇又欣喜,一时之间除了将孟子卿抱得更紧,反而僵在了原地。只是心却像春野里横冲直撞的雄鹿,气势汹汹地在胸膛里鼓动着,易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易檹沉默着消化陌生的情绪,孟子卿不适地拧眉头,不知哪儿来的声音像鼓一样轰隆隆响着,声音既远又近,像是就在耳边又隔了一层棉布听不真切,反正吵得人难受。孟子卿迷迷糊糊听了一会儿,觉得烦人,抬起手不轻不重拍了一下,嗔道:“好吵……”

这软绵绵一掌拍散了易檹繁杂的心绪,猫挠似的,他不禁失笑,执起孟子卿的手轻吻了一下。

“抱歉,子卿,我只是太高兴了。”易檹喃喃。

孟子卿哼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