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一动皆仪态从容,五官却只是普通清秀,与这副挺俊身姿极为不符,可若仔细看去,又觉骨相极好,倒像被一张寻常面皮遮去光华。

方才那名男子被驳了声,这便不服了,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若觉得自己有能耐,那便来说说,是如何一回事?”

少年眉梢一挑,手中已空茶杯抛起,又稳稳落于面前小桌。他仰着脖颈,透过繁密榕枝的一点日光便落在那张雪白傲气的脸庞上,长睫一抖,也似洒落碎金。

“谢霄啊,多年前路过云衔山,也曾见过一面吧,”他唇角微勾,二指托着下颌,似在仔细思考,片刻,才道,“要我看来,这谢霄脾性古怪,不擅与人结交。他倒不像爱什么温香软玉美人……”

一瘦弱男子闻言双眼发亮,插话道:“果然,我就知道,清衍真人定是高清风高节之人……”

薛言淮轻笑一声,正眼也没瞧他,继而语调上抬,刻意拖长尾音,继续讲全了那句未完话语:“他最爱的啊,就是如那些楚馆恩客一般,送上来的不要,就喜欢那些看不上他的,故作冷傲地凑上去,用那张臭脸逼人家小倌:‘公子啊,我就是爱极你这副欲迎还拒的样子’”

话音方落,四下哄然而笑,亦有附和打趣之人:“是啊,这些真人表面清高,指不定背地里干过些什么龌龊腌臜之事呢!”

瘦弱男子脸色极为难看,想是仰慕清衍真人许久,不容他人随意污蔑,当即骂道:“你……简直满口胡言!”

薛言淮冷冷哼声,道:“你又没见过,怎知我所言为虚?”

男子说不过他,面红耳侧,抡起袖子就要上前。老者见状不对,忙劝说道:“二位,二位,不过一桩小事,莫要因此动手,以和为上,以和为上呀!”

其余人并未将这小摩擦当回事,身侧另一男子顺势搭了把手,随意道:“这位兄弟何必如此认真?何况清衍真人自三年前此事发生后便离了宗,现今已无人知晓他踪迹。你我同聚此,本就是听来解解闷的,闹出事儿多不好?”

男人闻之有理,忍下大半气,盯着薛言淮:“你与我道歉,此事便算过了!”

薛言淮面上藐屑之情不加掩藏,耍戏一般逗弄此人,道:“我凭什么与你道歉?我就不道,我就要说谢霄道貌岸然,禽兽不如!”

瘦弱男子火气“蹭蹭”冒着,再也按捺不住胸中气愤,道:“我从小便以清衍真人为目标,他绝非这般人,我不许你们侮辱他!”

他挽上袖口,三步做两步朝薛言淮靠近,手中灵力浮露,一柄长枪应召而出,显然是不罢休地要干上这一仗。

江州修者往来,时有因一点小事不和的暴脾气之人当街打斗,众人对此见怪不怪,甚至倒满茶水,准备看这一番好戏了。

瘦弱男子气势汹汹,正要动手,薛言淮掌中抛玩石子,抬脚往前一踹,众人这才看见,被粗壮树干遮挡的桌后尚还躺靠着一玄衣男子。

男子朗目疏眉,生得一幅轩昂俊朗之相,此刻却枕着脑袋昏昏欲睡,消去了大半面目应有的威慑。

至被石子砸上,才困怏怏睁开眼,半分目光没给那持枪而上的瘦弱男子,抬手隔空取来桌上茶壶,为方才少年弃在桌面的空茶盏斟了满杯。

男子自是觉得自己被小瞧,心有不服,枪尖聚灵,用了足足八分力气,靠他最近之人被灵流一惊,倒吸一口凉气。

不等他使出最重一击,枪尖却在男子靠近薛言淮五尺外猛然停滞。不光如此,连身体亦无法动弹半分,只维持着一脚离地的可笑姿势,看薛言淮取了茶盏,唇口抿上盏沿,随即皱眉抱怨道:“太烫。”

季忱渊慢悠悠接过茶盏,指尖一动,又送回薛言淮掌中。

男子怒道:“你们什么意思……”

他话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