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言淮莫名产生了一股被戏弄之感,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问道:“耍我玩有意思吗?你要是没事就不要找我,更别作出什么用借口来威胁的小人行径!”

放在从前,他定是不敢与谢霄如此讲话,可自上次与谢霄争吵后,如今连听他声音,都抑制不住地因这副装模作样的神情反呕。

他拳头攥紧,道:“我走了。”

薛言淮愤愤转身,重新去推殿门时,才发现殿中被布下结界,以他之力断然无法冲破,一时气急,冲谢霄怒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谢霄这才将视线从书页抬起,轻描淡写落到气得发抖的薛言淮身上,声线冷持:“什么时候,你对我能这般称呼了?”

薛言淮一怔,原来谢霄是觉得自己待他不敬,才不愿与他回话。

还是这副不可一世的恶心人模样。

薛言淮用力拍锤屋门,道:“让我走!”

谢霄道还是看着他:“是谁教你,这样与师长说话?”

薛言淮知道今日他与谢霄定不能安然收场,破罐子破摔,吼道:“你算什么师长,你与江意绪蛇鼠一窝,我没有你这样的师尊!”

谢霄听到这句话,脸上表情才有些许变化,他长眉微敛,语气不容抗拒:“薛言淮,跪下!”

薛言淮自然不愿意,正要张口反驳,膝弯忽地一阵发软,无论再如何反抗,也不受控制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双腿直直坠下,膝盖刺疼不已,未出口的话语变作疼痛哼吟,又极快反应过来咬上下唇,撇过发白的脸。

谢霄合上书页,随手掷于桌案,起身行步至薛言淮面前。

薛言淮不愿看他,谢霄便二指捏着他下颌逼其抬头,看到那张满是怨愤不甘面颊与咬得泛白的唇、

“你在生什么气?薛言淮,”谢霄道,“有任何值得你生气的地方吗?是不满我罚你九月反思,还是不满我唤你来此向我行礼,薛言淮,你还记得我是你师长吗?”

薛言淮不屑地一抽嘴角。

师长?好笑。

哪个师长不由分说将自己徒弟强奸,又设下术法时刻监视,又利用职权逼他至此下跪,遭受单方面的羞辱?

他嗓音嘶哑,道:“原来师尊还知道,我是你的徒弟,”薛言淮撑起一个难看的笑,道,“我还以为,师尊心中只有懂事听话,能为您长脸面的江意绪……唔!”

他话未说完,后颈似被电击一般重重颤了一下,痛感后知后觉袭来,更多像是惩罚之意,算不上多疼,却足以令他惊出浑身冷汗。

谢霄声中少有地带了怒意:“谁教你顶嘴的?”

薛言淮打了个激灵,又不知从哪来的勇气,继续硬声道:“师尊是觉得因为这几月没将我关服帖,还是一样麻烦么?那又何必用不准我去仙门大比威胁?”

谢霄捏着他下颌的指尖施力,薛言淮“嘶”了一声,松开齿关,口中软舌显露。

“耍性子也该有个度,”谢霄眉眼冷冽,灵力威压使得薛言淮直不起身子,急促喘息着汲取空气,“你难道以为,我是因为宠爱江意绪而令你闭门反思?”

“是或不是,又有什么差别?”薛言淮道,“师尊也像对待我一样,对待了江意绪吗?师尊和他上床了吗?你待他温柔吗?也是,你们情投意合,自然……”

那阵过电般地痉挛又穿过他的脊髓,薛言淮痛叫一声,连跪坐的身体也支撑不住。若非被谢霄钳制脸颊,怕是已然整个身子摔落在地。

薛言淮一贯怕疼,此刻却不甘示弱地狠狠瞪着谢霄,待缓过气,尤不满足似的,继续讽刺道:“师尊是被我说中了,才恼羞成怒吗?”

谢霄看着他,目光移向他额心金印位置,此刻隐在皮肉之下,与平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