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季忱渊凑到他面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真身？”

薛言淮嘴硬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黑龙吐息冰冷，舌尖幽幽探上他脸颊，“不知道，你对我与你交流没有一点惊讶，而且看到我的第一面，竟没有丝毫害怕？”

黑龙两只瞳仁在夜间变得圆溜溜的，占了大半瞳底，没了白日竖瞳的凛然森骇，反倒看上去有些可爱。

“干嘛怕你，你会咬我么？”

黑龙尾尖收紧，声色阴冷：“我要杀你，不过一息。”

相处多年，薛言淮对这条龙性格一清二楚，看着凶巴巴，实际上懒得要死，让他杀人，比问他要珍藏的宝贝都难上许多倍。

薛言淮脾气硬得很，不要脸的话张口就来，道：“我见你独自在那不知做什么，只想去看看，是你先赖着我不放，”不等黑龙开口，又滔滔不绝，“你问我什么冰灵根，二话不说缠上来，我没将你切了卖给楼下卖蛇肉的，还给你找了桶水泡着，你反倒恩将仇报来了。”

黑龙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相见场景。

薛言淮不给他回想机会，赶忙继续道：“你一只蛇，在那地方做什么？”

黑龙看了看自己身体，确实和蛇有些相像，也懒得反驳，道：“我在休息。”

薛言淮：“好端端的，干嘛来这里休息？”

黑龙闭上眼睛，重新绕上薛言淮手臂：“不知道，跟着感觉来的。”

薛言淮压根不想知道他为什么在此处，只心心念念着上一世那成堆的修为，咳了一声，道：“你会讲话，肯定是只有修为的大妖，能不能……化成人身什么的，让我看看？”

季忱渊慢悠悠道：“原来可以，现在不行了。”

“嗯？”薛言淮疑惑道，“为什么？”

“没有缘由，我灵力消失了大半，来此也是因为这附近有能令我修复身体的感应。””

薛言淮听着听着，眉头逐渐皱起：“所以……你当真没了修为？”

季忱渊道：“是。”

薛言淮“啧”了一声。

若不能与他双修供给修为，那季忱渊对他而言反倒累赘，他撑起身子，取来衣物，道：“好吧，那你放开我，我要走了。”

“去哪？”

“我是云衔宗弟子，自然要回宗门，”他道，“你爱去哪泡水去哪吧，不要跟着我了。”

季忱渊：“你好像很在乎我的修为？我们刚认识第一天，你为何对我这般熟悉，你知道我是谁？”

薛言淮将一面要将季忱渊龙身从自己手臂上扒下，推脱道：“不知道，我就一时好心，我不打扰你了还不成吗！”

“我暂时不能离开你。”

“为什么！”

季忱渊无奈道：“你与我灵根同源，我在你身侧，修为才逐渐归返。”

这算季忱渊有求于他吗？

薛言淮脑子一转，立刻掰手指盘算起来。

他想，若能助其修为能恢复鼎盛时期，那自己便还能同前世一般不费吹灰之力增长修为。到时自己再从谢霄处双修取一些，封祁处的机缘取来些，那很快便能如前世一般强大，甚至更快。届时，他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不再受谢霄压制，不再担心自己被驱逐出宗流离失所，也能保护家人，找出灭门真凶。

薛言淮很快做出决定，攥起季忱渊龙尾，道：“我可以让你待着，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季忱渊：“什么？”

薛言淮：“你好了以后，要和我双修。”

季忱渊：“？”

薛言淮：“你不答应，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季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