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掐起封祁下巴确认,正欲让他随自己离开,手腕却冷不丁被封祁握上,不由皱紧眉头,看向被染上碳灰的腕处肌肤。

……算了,正事要紧,暂且不与他计较。

他清了清嗓子,道:“封祁,我今天来是”

“我记得你。”封祁打断他的话,半眯起黑沉双瞳,狼犬般锐利视线盯得人脊背发凉。

“你在我入宗时,曾因我不小心碰了你衣摆,一脚将我从数十层台阶踹下,骂我是个脏东西,把我卖了,都赔不起你半件衣物。”

“也正是因为你那一脚,我脚踝受伤,在入门比试中落了下风,只能当个初级洒扫弟子,宿在这昏暗的柴房间。”

沾满尘灰的掌心微微施力,薛言淮抬起眼,与封祁对上视线。

封祁声音哑沉,喉咙滚动,亦将他手腕握得生疼:

“我这人别的不好,却偏偏记仇,你今天若没能将我杀死,来日,我必百倍奉还所受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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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說的話:】

受又蠢又坏,攻几乎都带点疯

第002章 - 2 你面上这样冷,肏进我身体里的东西,怎么就将我烫得发疼”

薛言淮心中一紧。

他做过这些事吗?什么时候?

入宗不过一月前,对他来说却已有三百年之久,那时对一个未入宗的小弟子做了什么,他哪记得清楚!

薛言淮烦躁得很,来意还没说清,反倒被封祁当作要欺凌之人。

此刻这一脸煞气的臭崽子语气凶悍,半点好脸色不愿给他,薛言淮本想好好说明事理,令他跟着自己好过些,这下也没了耐心,冷冷看向封祁,道:“你方才说什么?”

他活了三百多年,除了谢霄,敢这般对他说话的,不是身体断作几截,就是丢到兽群里尸首无存,区区一个还在柴火房的封祁,凭什么有这个胆子?

封祁同样冷眼相回,道:“你是聋子吗?”

薛言淮彻底忍不了了。

他猛地将手腕从封祁掌中抽出,下一瞬,屋室响起一道极清脆巴掌声。

“你算什么东西,”他觑着封祁被扇红的半张脸,声音抬高几分,“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这么对我说话。”

薛言淮眯起眼,尤觉不够似的,问道:“我踹的你哪边脚?”

封祁目无怯色与他对视,瞳中映出薛言淮那张傲慢至极的脸庞。

“左腿。”他道。

薛言淮舌尖舔了舔唇角,勾唇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好得很。”

他最是讨厌被人小瞧,又尚还处于被杀的愤怨之中,竟将封祁当做了泄欲之途。

他抬起脚,将沾上柴房尘灰的靴底狠狠碾上封祁左脚,一面施力,一面问道:“还嘴硬吗?”

封祁手背擦过自己嘴角,目光森然,一字一顿道:“薛、言、淮,”

薛言淮又是重重一巴掌甩在封祁脸上。

“我允许你叫我名字了吗?”

封祁再强撑,显然也因着脚上疼痛而脸色惨白,他额头迸出青筋,颈上亦渗出薄汗。

“既知道惹了我没好下场,还敢大放厥词,”薛言淮看他将将被自己折磨得要昏迷,这才收回脚,发狠道:“再敢对我不敬,便不止这般,我有的是让你生不如死的法子。”

封祁往旁侧稻草唾了一口。

薛言淮尤不解气,又往他左腿重重踹上一脚,这才愤然转身离去。

可恶的封祁,真是不知好歹。

不若趁他现在还未长成,一剑了结算了。

薛言淮回了屋中,才懊恼起今日所为。他嚣张跋扈惯了,竟忘了自己如今已不是前世能仗着修